輕輕地在冉清默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秦孤月站起身來,對著門外的侍女喊道:“送冉小姐去廂房休息……”
誰知道話音剛落,原本被以為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棋聖少女冉清默驀地一下子從桌上站了起來。
“你剛才碰我做什麼?”冉清默的聲音哪裡有一點迷糊的樣子。
“我以為你喝醉了……”與冉清默的追問相比,秦孤月的回答就比較單薄了。
“我喝醉了,你就可以碰我了?”冉清默一隻手撐住酒桌,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說道:“你以為我喝醉了嗎?怎麼可能,我……我可能喝了,這點酒算什麼?”
算什麼?這話還沒有說完,秦孤月就知道,“這點酒算什麼了……”
只見冉清默才從酒桌前挪了幾步,一下子就好像是酒勁上湧一般,抬起手來,悟了一下額頭,秦孤月剛想上去扶她,她就“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了。
“唉,逞什麼強啊!”秦孤月似乎是怕冉清默詐屍地一樣地又站起來,輕聲說了一聲,搖搖頭,示意外面的侍女進來將冉清默扶回房間休息去了。
誰知道冉清默才被扶走,立刻就有兩道人影如鬼一樣地竄到了秦家的客廳裡來。
映著如水的月光,秦孤月看到其中一人身穿紫色天機法袍,手裡攥著一根量天玉尺,另外一人一身赤衣,身後揹著一柄長劍。
是友非敵。
來人正是洛緋凌和王雲飛。
“好戲啊,一出好戲啊,日月侯!”洛緋凌看了看冉清默離開的方向,不禁笑著拿量天尺在手裡拍了拍說道:“痴男怨女,一出好戲啊!”
“呸呸呸,洛緋凌,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變得跟秦旺財一樣貧了?”
“孤月,話說,我也覺得這事情有那麼一點……”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連一向老實巴交的王雲飛都八卦起來了:“有那麼一點曖昧不清啊,當初在北原那一陣子,我們都以為你跟冉清默師妹本身就是一對呢!”
“好了好了,你們夠了,真夠了……”秦孤月一副鬧心的表情說道:“我唯一不太想得明白的就是,她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沒喝醉啊……”
只聽見“啪”地一聲輕響,洛緋凌已是右手握著量天尺,輕輕打在了右手的手心上,面帶笑意說道:“喝醉不喝醉,又有什麼關係呢?她不過是灌醉了旁邊的兩個閒雜人等,然後好藉著酒勁說一些平時不敢說的話罷了……”
秦孤月聽得洛緋凌的話,又仔細琢磨了一下剛才冉清默有些奇怪的言語行為,感覺還真的有點像那麼一回事,但是他的思緒很快就從冉清默的身上拉了回來,目光再次落到了這兩個不速之客身上。
“你們倆這樣混進秦家祖宅,是想做賊嗎?”
“哎,王雲飛,我們冒著被當成賊抓起來的風險給某人送信,某人還不領情也……”洛緋凌毫不客氣地調笑道。
王雲飛居然還跟著一起起鬨了:“是啊,孤月你見過來了什麼都不拿,還給你送東西的賊嗎?”
“好了好了……”秦孤月擺了擺手,意思是,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你們有話快說,不然我暴走起來,我可趕人了。
洛緋凌如何能不知道秦孤月的心情,當即笑了笑說道:“永明皇帝也到東南了。”
“什麼!”秦孤月頓時一愣,剛剛因為喝酒而有些迷糊的腦袋一下子又清醒了過來:“那乾坤殿裡的……”
“傀儡替身而已!”洛緋凌信然回答道:“果然,他的注意力還是更多地放在東南上啊!”
“難道這件事情也是永明陛下的計劃?”秦孤月一聽到永明陛下到了東南,一股不詳的預感,立刻就襲上了心頭。
“他如今就在毓秀關……”洛緋凌毫不客氣地用肘子拱了拱秦孤月,哂笑道:“要不你們君臣去見一面,好好問個清楚?”
面對洛緋凌這樣的惡趣味,秦孤月當然是不會當真的,誰當真,誰是大傻蛋好不好?
不過這一下可好玩了,秦孤月玩了一個瞞天過海,不聲不響地到了東南之地,誰知道永明陛下居然也扔下一具替身,本尊跑到毓秀關來了。
這可真是賊跟賊撞一塊去了!
“你看啊……”王雲飛這時,伸出自己的右手,搬出手指,如數家珍地說道:“我們也來了,皇帝也來了,大楚不可能袖手不管這件事的,再加上龍隱閣,如果我師父再過來的話,豈不是這川中城要鬧翻天了。”
“是啊,一出好戲啊……”洛緋凌淡淡笑著說道:“而且估計還有我意想不到的客人要來,三天之後的川中之戰,一定會跌碎很多人的眼珠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