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緋凌聽到秦孤月的話,微微點頭,抬起手來,輕輕一點,只見酒桌之上,無數細小如微塵的星芒灑落下來,鋪在桌上。
“這是……”秦孤月看著面前的畫面,皺了皺眉頭,“你在打什麼啞謎?”
王雲飛看了看桌上的星圖,頓時就笑了:“上次你跟我講什麼事的時候,也是拿的這幅圖,緋凌,你能不要老用這個梗嗎?”
原本以為洛緋凌被王雲飛揭穿,會面紅耳赤,誰知道他竟是繼續問道:“那你倒是告訴我,這個星相是什麼意思?”
“群虎噬象啊!”王雲飛雙手抱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說過一次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孤月在聽到“群虎噬象”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已是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洛緋凌明察秋毫,這樣的神態變化自然瞞不過他,“日月侯,我想你應該已經懂我的意思了。”
秦孤月掛起嘴角,一絲苦笑。
“還真是一個上策啊,你這樣的謀士真是可怕……”
“可怕嗎?”洛緋凌飲了一口酒,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孤月搖頭說道:“江山為棋,蒼生為子,百萬枯骨鑄一朝霸業,難道不可怕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樣的道理,大家都很明白。”洛緋凌淡然笑道:“我也只是為自己謀事之人的前程考慮。”
聽得這兩人相互說著一些半懂不懂,莫名其妙的話,王雲飛不禁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說道:“拜託,你們能不能不要打啞謎?”
“我們沒有打啞謎啊……”洛緋凌攤開手來笑道:“只是有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沒聽懂罷了!”
“這……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每次王雲飛說不過洛緋凌,或者是洛緋凌埋汰他的時候,這句話已經快要變成一句口頭禪了。
“對了,我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情……”秦孤月看了看洛緋凌,問道:“那個人她出關了嗎?”
“哪個人?”洛緋凌也不知道是在裝傻,還是沒有聽懂。
秦孤月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了三個字:“青煙璋!”
“哦……哦……她啊!”洛緋凌頓時壞笑了一下說道:“早就出關了,差不多你才走,她就出關了,我倒是奇怪呢,她這是閉關呢,還是避你呢!”
“好吧,把你的令牌給我用一下,我去一趟棋茗司!”秦孤月點了點頭,伸出手來。
但是洛緋凌卻好像沒有那麼幹脆想要掏令牌給擒故也是的意思。
秦孤月這一下就有些不高興了,對著洛緋凌說道:“大家這麼多年交情,不會這點小忙都不肯幫吧?”
“借肯定是借的……”洛緋凌把攥著令牌的右手背在身後,對著秦孤月說道:“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先定好了,再去與美人相會也不遲吧?不然到時候,我們也不好壞你的雅興啊!”
秦孤月抬起手來,在自己的額頭上點了點,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只是去見見清默而已,你們想多了……”
“好拉……孤月……”王雲飛這廝都壞笑著伸出手來拍了拍秦孤月的肩膀說道:“解釋就害死掩飾,話說你現在位極人臣,是不是該考慮把清默師妹娶回侯府裡去了?”
“大嘴巴……”秦孤月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但目光卻沒有從洛緋凌身上移開。“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日月侯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洛緋凌笑了笑說道:“剛才我不是才說了上中下三策嗎?您倒是說說看,到底用哪一策啊?”
秦孤月想了想說道:“雖然我這師父十分不靠譜,但是弒師這樣的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沒等洛緋凌說話,秦孤月又說道:“而且我在大楚有仇家,是身居高位的易山伯,投靠大楚,無異於羊入虎口,肯定是做不得的……”
“好了,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洛緋凌直接打斷了秦孤月的話,“我與王雲飛這就去準備到川中城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