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都以為蕭亦曲所說不過是荒誕不經的傳聞,誰知道,臨溪王居然說曾經遇到過這樣一位以劍道醫人的奇士,一個個不禁都低語了起來。
劍是拿來殺人的,怎麼可能用劍意來療傷呢?
“難道那人到雲京城來了?”鐵血衛的首領在一身鎧甲內悶聲說道:“如此說來,他豈不是會給人魔殿帶來很大的阻力?”
蕭亦曲點頭說道:“我之前特地到街上找到了一個當時的目擊者,根據的描述,我請到了雲京城裡最好的畫師,做出了這張畫像,你們看一看便知。”說完,他右手衣袖一抖,一束畫卷穩穩出現在他的手中。
畫卷如有靈性一般,隔空飛起,緩緩展了開來,一縷淡淡的星芒從蕭亦曲的手指尖流落下來,那畫面裡的人物頓時鮮活了過來。
只見一名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如同乞丐一般的劍客,懷裡抱著一柄用牛皮裹著的殘劍,腰間繫著一個髒兮兮的酒葫蘆,一邊吟著詩句,一邊彈著劍刃合道。
“不錯,應該就是此人。”臨溪王點頭說道:“當年在海山關的時候,本王見他,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年輕少年,雖然歲月滄桑,但是本王還是記得他這一把用牛皮包裹的殘劍,尤其是這個酒葫蘆。”臨溪王眯起眼睛,似乎是回憶起了自己當年在海山關的那些歲月,說道:“當年本王就感覺到很好奇,他是把酒葫蘆挑在劍上,到處去救人的,救一人,喝一口酒,本王印象很深。”
“王爺,現在這個人怎麼辦?”鐵血衛首領沉聲問道:“要不要我們趕走此人,不要讓他阻撓人魔殿動手?”
“不必……”臨溪王抬起手來制止道:“此人與本王有善緣,如果能夠找到他,倒是可以請他來敘敘舊。”
“遵命!”鐵血衛首領眼神一動,拱手說道。
臨溪王則似乎是還不放心一般,又叮囑了他一句說道:“不許用強,更不許無禮,知道嗎?人魔殿秉承的是死的奧義,這個劍客秉承的是生的奧義,跟人魔殿的殺手相比估計不差多少,你們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鐵血衛首領聽到臨溪王的話,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倨傲之色,隔著鎧甲嘟噥了一聲說道:“再厲害,不能殺人的劍,有什麼好可怕的?”
是啊,不能殺人的劍,就好像沒有開封的刀,即便是天下名刀,在武士看來,又有什麼價值呢?
可是,不能殺人的劍,雖然不能殺人,但是可以煩人啊!
而且煩起來,煩死人有沒有!
如果你現在去問秦孤月,他肯定會告訴你,的確是煩人,而且無比地煩人!
因為就在他滿腹心事地從無夜太子那裡回到吉賽商行的時候,卻被吉賽告知,來一個乞丐!
那乞丐闖進店裡,吵吵嚷嚷說要見這裡的主人,當時吉賽跑了出來,對他說,自己就是店主,請問他有什麼事情。
誰知道這乞丐居然看了吉賽一眼就說道:“你不是這店真正的主人,喊真正的老闆來!”吉賽聽得他這句話,不禁多了一個心眼,又一看那個乞丐抱了一把牛皮裹住的殘劍,腰間掛著一隻髒兮兮的酒葫蘆……
他畢竟到天州也有一些日子了,心眼也漸漸多起來了,估計對方是一個高手,於是就收拾了一間廂房讓他住了下來。
果然,那乞丐才住下來一天,第二天整個雲京城裡都開始傳,說有一個乞丐劍客當街吟了一首反詩,整個雲京城的官差都在抓人呢!
“什麼?居然是他來了!”這一下秦孤月可真是有點吃驚了,“他居然敢到我的店裡來?就不怕我把他給送到衙門去?”
“呃,老夫說你不會的……”就在秦孤月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箇中年大叔打了一個酒嗝,竟是自顧自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秦孤月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中年大叔胳肢窩裡夾著的,用牛皮包裹著的殘劍,以及他攥在手裡的酒葫蘆,哪裡還能不知道是哪一位煞星來了?
秦孤月看了那中年大叔一眼,雖然他已經洗過澡了,也換上了一身還比較體面的亞麻皂色長袍,不再是蓬頭垢面,而是頭髮垂在兩肩之上,但若是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得出,這傢伙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頭號“反賊”,所以秦孤月當機立斷……
“吉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