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孤月以為上官天琦一早就要去帶他們見“雲京城裡的老朋友”,但卻是一早上被他喊了起來,足足等到中午過後,酷熱難當,街上都沒有什麼行人了,才稍稍改扮了一番,出了這吉賽商行的大門。
秦孤月要改扮一番,那是自然的,畢竟雲京城裡人多口雜,萬一有個秦家的僕人撞見了容貌神似失蹤了的秦孤月少爺的人,說不得要鬧出什麼事情來,蘇溯嘛,天生麗質,戴一頂蒙面紗的斗笠,可以省卻很多明裡暗裡的麻煩,但是上官天琦你他喵的,好好地穿一件帶風帽的風衣又是什麼道理?
上官天琦也不多說什麼,帶著自己的一雙活寶徒弟,竟是穿過一條條小巷之後,到了一間……一間賭坊的門前。
“師父……你還好這一口啊……”秦孤月看了看賭坊前掛著的“聚寶賭坊”的牌匾,想到上官天琦帶著他們在雲京城裡轉來轉去,轉到賭坊裡來了,不禁是又好氣又好笑,出言挖苦了上官天琦一句道。
“小孩子懂什麼……”上官天琦反駁了一句,就跨進了賭坊中去。
此時正是午飯過後,雲京城裡天氣最炎熱的時候,賭坊的生意也就冷清了許多,只有幾張賭桌旁邊,圍著少數幾個賭徒,吆喝著買大還是買小。
“哎,這位客官……您這邊請……您是賭桌還是賭牌啊?”賭坊裡的夥計此時也是閒下來,看到有客人來了,上來招呼了一下,若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哪裡有這等閒工夫?
上官天琦一邊被那賭坊夥計引著,一邊信步朝著樓上走去說道,“賭大小……”
“您賭大還是賭小?”那夥計聽得上官天琦的話,竟是流利地接著話茬問道,身影竟是下意識地擋在了上官天琦上樓梯的道路上。
“這個小夥計不簡單……”秦孤月這時才注意起這個賭坊的小夥計來,他是何人,體內的長河輪迴兵心連殺氣都可以感知出來,不要說對方的武道實力了……
“好傢伙,這個小夥計居然是一個甲士!即便到禁軍裡,都可以做一個千夫長了。”秦孤月暗暗之中已經看出了對方實力的深淺,雖然現在普通甲士境界的武者,在上官天琦,秦孤月,甚至蘇溯眼中,都已經不算高手了,但是一個並不是很熱門的賭坊,裡面的夥計竟是甲士武者,已經證明這賭坊不簡單,必定暗藏了什麼玄機。
“大不堪用,不若買小。”上官天琦一邊走著,一邊說著,在秦孤月聽起來,好像是暗語,又好像只是隨口一說而已,若是尋常人,說不定真覺得雲山霧罩,直接就給繞進去了。
“客官,大有大好,家大業大,贏面大啊!”夥計又說了一句,身體卻是已經悄悄地從上樓梯的位置上移了開來。
“小有小好,小巧玲瓏,不露山水,千軍盡藏……”上官天琦此話一出,秦孤月立刻就意識到,這應該就是暗語了,可是這暗語還真是奇怪,賭大還是賭小?不顯山不露水,千軍盡藏?
千軍盡藏?這條暗語,代表這賭坊肯定是朝廷的了?因為即便是儒家的人,都不會以這樣的話拿來做暗語……難道上官天琦要帶我去見的老朋友是朝廷中人?
賭大,還是賭小?大還是小……秦孤月一邊跟著上官天琦走著,一邊心中琢磨了一會,一下子他眉毛一跳,竟是腦海之中如閃電一般地掠過了兩個字:“奪嫡!”
大不堪用……難道說的是臨溪王……
那這小,豈不就是……
果然,就在聽到上官天琦的回答之後,那名夥計的表情立刻恭敬起來了:“歡迎上官長老,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時,請您隨在下前往。”
“勞煩了。”上官天琦也不與這個小夥計客氣,竟是跟著他上了樓,進了一間裝潢奢侈的包間,整個包間的最中間有一隻純金的賭桌,那小夥計竟是將賭桌翻轉過來,只聽見“咔咔咔咔咔”一陣機關後面齒輪轉動的聲音,看似沉重無比的純金賭桌竟是自動移了開來,與此同時,房間的下方出現了一排整齊的石質臺階。
“上官長老,這邊請……”那小夥計帶頭探身走下臺階,順手拿起旁邊的一隻黃銅製成的油燈在前面帶路。
“孤月,這個密室機關,看起來跟你們秦家的閉關密室好像啊……”看到這一幕,秦孤月旁邊的蘇溯不禁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