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求戰心切,彷彿見獵心喜的秦戰天,蕭亦曲沉默了一下。
很顯然,他並不是來打架的。
星傑階的強者,可以說世界上死一個就少一個,大家都修煉到這一步了,接下來可以說都是衝著無上星尊境界去的,誰也不願意平白無故丟掉自己的性命,除非是迫不得已。
所以蕭亦曲想了一想,隔著層層虛空對著秦戰天開口說道:“兵戈侯不愧是勇武天州第一的猛將,蕭某也十分期待與您比試一二,只是……”
“蕭長老……此人根本不把我們天道盟放在眼裡……您……”上官戀曲似乎是十分期待蕭亦曲和秦戰天打一架,最好可以幫自己狠狠地教訓一下對方,出一口惡氣。
沒辦法,誰叫別人境界比自己高,被秦戰天壓著打都沒脾氣了,好不容易出來一個自己一方的大佬,怎麼能……
“你住嘴!”蕭亦曲直接打斷了上官戀曲慫恿他的話,對著秦戰天說道:“只是蕭某的肉身目前還在一處風水寶地閉關,上官戀曲在天道盟是我的直接下屬,所以我才感受到他絕望臨死之前的氣息,希望兵戈侯可以給在下幾分薄面。蕭某竊以為……兵戈侯應不會乘人之危吧?”
蕭亦曲能夠成為天道盟的太上長老,必然也是一個人精,否則又怎麼管得住上官戀曲之流,這麼多的星階強者。剛才的一番話,看似姿態放得很低,實則綿裡藏針,意思是:公平決鬥,我不會怕你,我現在也明白地告訴你,我肉身在閉關,現在肯定打不過你,你不會想趁人之危吧?
這一下,可就把放過還是不放過上官戀曲的難題又推回到了秦戰天面前。
“蕭公子……”秦戰天也是淡淡一笑問道:“不知你何時可以出關?”
“在下亦不知道,蕭某坐的是衝擊星傑階巔峰的死關,能否突破也只能盡人事,安天命!”蕭亦曲有些無奈地回答道:“我們這般境界,若是不刻意求索,必定終生止步於此,換成誰,又能甘心呢?”
也不知道是蕭亦曲的話引起了同為星傑強者的秦戰天,心中的共鳴,亦或是秦戰天剛才那一句約戰可就只是投石問路而已,那鐵血的名將聽罷,將手中的虎膽鏊金長槍微微向身外一側偏了偏說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本侯就與蕭公子今日在此定下一個無期之約,待到蕭公子閉關結束,你我二人,酣戰一場如何?”
“兵戈侯果然大人大量。”虛空那一端,蕭亦曲好像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他語氣卻是略微一轉,又開口說道:“那今日蕭某就已經承了兵戈侯的人情,不若再厚著臉皮一些便是了……”
“嗯?”秦戰天正不知道蕭亦曲要“厚著臉皮”做什麼時,蕭亦曲開口了。
“此人與我亦有舊緣,遙想當年我晉升星階之時尚且一件天材地寶:五行砂,乃是這位嚴姓道友不惜傾家蕩產為我籌得,常言道,滴水之恩,湧泉以報,我輩修煉之人更是講究善惡有報,所以……”
扯淡!這種謊話秦孤月聽在耳朵裡都不好意思拆穿他!怎麼可能?這嚴大人怎麼看都是哪一個勢力中的人,跟天道盟的上官戀曲這一次都是為了對付秦孤月,臨時搭伴的,怎麼可能跟太上長老蕭亦曲掛上關係?
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
“所以蕭某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兵戈侯積善一回,既已放過了上官戀曲,不如再賣蕭某薄面,放過這嚴姓道友如何?”
如果此時蕭亦曲站在秦孤月的面前,秦孤月肯定會憤然地直接給他一拳頭,就打在他的臉上,最好倒地了再狠狠踏上一腳,接著啐上一口罵道:“無恥!”
太光棍了!
放一個也是放,放兩個也是放,你就都放了吧!
“這怎麼行?”連秦孤月旁邊的千尋雪都感覺這件事情不對勁,與秦孤月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低聲說道:“這嚴大人是一個禍害,必須要除掉,否則千寒,千霜都不會死心的,而且他已恨上我們了,下次捲土重來,再算計我們,恐怕就不會像今天這麼順利能夠脫險了。”
秦孤月聽到千尋雪的話,眼神也是凝重了一些,看向屹立不動的秦戰天,似乎是在等待著父親大人的決斷。
“兵戈侯意下如何?”蕭亦曲見秦戰天遲遲不說話,又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我都是星傑階的強者,視這種星階都沒有到的人,自是如螻蟻一般,難道螻蟻冒犯於兵戈侯,兵戈侯還要對螻蟻還以顏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