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孤月劍挑龍家的第二天,也就是八月除八,幾乎整個大興城的人都知道龍家已經不行了。少主龍若死了,家主龍傲塵被關了起來,他們都是栽在了秦家“少主”秦孤月的手中,據說罪名還不輕,是僭越的大罪,弄不好要滿門抄斬。
至於少主之名,秦孤月也不去爭辯,任由他們以訛傳訛,雖然少爺與少主不過一字之差卻是相當於太子和皇子的差距。如果秦孤月能夠在東南樹立起“少主”的名分,倒是更加利於秦家在這裡的控制,甚至也可以給秦家元老會的那些傢伙們敲敲警鐘。
如果有人打自己的小報告,秦孤月就推說是百姓傳錯了,就可以了。
這樣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啊!
不過龍家垮掉也不是一個好訊息,很多拖欠龍家銀子的商號都打算不還錢了,幾家銀號也出現了百姓搶兌銀錢的局面……所有人都認為龍家完蛋了。
甚至還有不開眼的小混混糾結了五十多個地痞流氓拿著菜刀鐵棍去打劫龍家在大興城的商鋪。
原本以為可以發一筆橫財的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大錯特錯了!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只見五十條精壯的漢子就好像是垃圾一樣,一個又一個地被從商鋪的窗戶裡扔了出來。四十幾個大漢要麼抱住腦袋,要麼抱住肚子,還有的捧住膝蓋,捂住胳膊……各式各樣的動作,倒在地上呻吟著。引得無數的居民都在街上駐足圍觀。
到了最後那一個,竟是被一人一步一步,哆哆嗦嗦地被逼退了出來。
“哐當”一聲,手裡的柴刀就摔到了地上,那人“啪”地一聲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面色驚恐,雙腳並用地爬到了自己的同夥中間。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見一名身穿黑色輕甲的少年,左手握著一柄帶鞘的長劍,指著那人,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十幾名身穿黑色鎧甲的佩刀武者如山峰聳立,氣息強橫無比,是清一色的銳士高手!
那黑甲少年走到那當頭的一人面前,帶鞘的長劍輕輕靠在了他的額頭上。所有人,甚至那被指著的人自己,都毫無懷疑,只要那少年的左手輕輕一動,即便是這帶鞘的長劍也能讓他腦漿迸裂!
“饒,饒小人一命吧!”那為首的混混竟是嚇得屎尿齊流,哆哆嗦嗦地趴著磕頭道:“小人不知道龍家還沒完,小人不該打龍家的主意,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
經那混混這一說,那街上的眾人也是面面相覷,這時立刻就有人認了出來,低聲竊竊道:“是啊,那握劍的少年,好像是龍若的劍僮龍小天吧?”
“還真是人靠衣裝啊,穿了這身鎧甲,就是不一樣啊,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你看,後面那幾個人也是龍家的侍衛啊!其中好幾個還經常我酒肆裡喝酒呢!”
這時立刻就有人嘀咕了起來:“這龍家的人都在,怎麼這滿城都在傳龍家被秦家少主一鍋端了呢?”
“難不成是以訛傳訛?不對吧,這也太誇張了吧?”
這時也有人反駁道:“我有親戚是在龍府裡做下人的,昨天秦家的人到處帶著人查抄家產呢,怎麼可能會錯?”
“是啊,你看他們雖然是龍家的人,但是沒穿龍家的金甲啊!”立刻就有眼尖的人發現了端倪,然而就在這時……
“去你的,你狗眼瞎了嗎?”在黑甲少年劍客身邊的一名武士猛然上前,一腳狠狠踢在了那混混的襠部,將他直接蹬得倒在地上,作勢拔出佩刀就要砍,嘴裡罵道:“叫你瞎了狗眼,還亂叫,這是我們秦家的副侍衛長秦大人!”
這些黑甲侍衛的確都曾經是龍家的人,今天接到線報,跟著秦小天出來殺雞儆猴,都知道是一個表現的機會,為了在新主子面前樹立好的形象,今天打這些混混都特別賣力。此時聽到面前這傢伙居然不開眼,看到他們都是龍家的人,還以為龍家還沒完蛋……頓時又找到了表現的機會,這不是觸黴頭嗎?
“慢著!”旁邊的秦小天陡然用左手的長劍將那把要揮下的佩刀一格,朝前一步,用劍指著那群哼哼唧唧的地痞流氓,也對著滿街的老百姓大聲說道:“我是秦家的副侍衛長,秦小天,如今龍家僭越之罪已上報朝廷,證據確鑿,不日就要宣判降罪。龍家一應財產,現由我秦家代管,一切照舊!如有覬覦財產者,欠款不還者,坑蒙拐騙者,故意滋事者,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