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與陳彥藺對話了兩句,才將門開啟。
阮甜一進去,就看到陳彥藺半坐在病床上,他的腿上打著石膏,像是不能動彈。
陳彥藺的眉頭皺的能放下一支鋼筆,抱著膝上型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敲打。
在他的手邊,放著一本超厚的英漢字典。
保鏢剛才沒有和陳彥藺說,門外站著的人是阮甜,所以,陳彥藺沒有立刻的抬頭。
等到阮甜開口說了一句:“陳先生”之後,陳彥藺才從電腦上移開視線。
他在見到阮甜之後,特意朝著阮甜的身後看了一眼,等待了一會兒,這才將視線放在阮甜的臉上,“小安小姐,怎麼沒有來?”
陳彥藺還在養病,阮甜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告訴她,他認為,是朋友,或者說是一個曖昧期的準戀人,即將入獄的訊息。
阮甜在此刻選擇了隱瞞,她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告訴陳彥藺:“小安被梁老派去外地啦,現在她還沒有回南城,所以,不能來看你。我也是剛知道你住院的訊息呢。”
陳彥藺跟著小安與阮甜在老宅裡那麼久,自然是對他們考古系的學生,每天的生活有了認知。
阮甜說的這個理由,對於他來說不算特別難理解。
“我沒告訴你們,是因為不想讓你們擔心。”陳彥藺把膝上型電腦放下,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腿對阮甜說:“遇到襲擊,腿受傷這個事情,不是特別光彩,阮小姐,相信我,沒有哪個男人想要讓別人知道。”
阮甜有些心事重重的笑了一下,她問陳彥藺“你那天遇到了什麼?”
阮甜這麼問的原因是因為,她想知道陳彥藺遇到襲擊的方式是不是和他們一樣。
陳彥藺沒有回答,而是指著放下的膝上型電腦,問阮甜:“阮小姐,你知道……這些轉換成英文都是什麼意思嗎?”阮甜覺得,或許是陳彥藺認為受到襲擊的事情,是關於他自己的隱私,所以不願意告訴她。
阮甜可以理解。
她去看陳彥藺亮著光的膝上型電腦螢幕,檔案裡全都是我國古代的某位著名詩人的詩句,有許多地方被標了紅。
“阮小姐,我父親給我出了考題,他讓我把這些詩句全部與我們家中的私人博物館中的藏品聯絡到一起。他知道我住院,所以給我找個這些東西,讓我不要寂寞。最主要的是,他還不允許我找外援,我帶來的員工和在南城聘請的員工一個都不敢幫我。”
陳彥藺似乎是真的有些苦惱,他指著那些詩句,繼續說:“我的中文雖然很不錯,但是,這僅限於語言方面,我在上學的時候,國文成績很好,但是,英國和國內對待國文的成績標準都不一樣,我到這裡才發現自己就是一個井底之蛙。”
這些,對於阮甜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每一句詩句的意思,阮甜都能夠立馬就講出來。
這得益於外婆和媽媽,在阮甜很小的時候,就讓她接觸到這些,別的小朋友都是唐詩三百首而阮甜,看的就特別的雜。
“你是需要我的幫忙?”阮甜的視線已經看到了文件的中間。
反正她現在出去也沒有事情做,而且慕念琛還不知道有沒有繼續陪著蘇橙橙,阮甜一想到這裡,就更不想出去。
“如果能有你的幫助,那我會覺得很榮幸,如果你覺得太累,可以讓小安小姐一起做。”陳彥藺還在保持著自己高冷的人設不許崩,但阮甜,卻在陳彥藺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名為少年氣的東西。
小安當然不可能來幫助陳彥藺做這些,阮甜只能自己做。
藏品數量龐大,好在每一件,都是來自國內,阮甜能夠知道它們每一件的歷史。
她一邊翻譯,一邊對陳彥藺說:“這些東西在國內都算是國寶,你們可以考慮,透過官方的渠道將這些文物送回國內,會有專項資金,不會讓你們有什麼經濟上面的損失。”
陳彥藺和阮甜說:“我會讓我的父親考慮。”
阮甜不知道陳彥藺這話裡面的真實效能有多少,她沒有太當真。
阮甜一共翻譯了快四個小時,將事情全部做完時,陳彥藺的傭人,送了吃的進來。
陳彥藺是英國人的胃,晚餐不是中餐,他身邊的傭人特意做了一份中餐和陳彥藺的飯菜一起送過來。
傭人金髮碧眼,與陳彥藺說著英文。
阮甜有點明白為什麼陳彥藺為什麼會對自己的中文有那麼大的自信了,因為他的身邊全部都是,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