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遠方傳來警笛的聲音,應該是李軍他們帶人來了,此時孫建國忽然開口問道:“你和那個人是怎麼聯絡上的?交易的時候又是怎麼聯絡的?”
郭超慘笑了聲:“透過我的一個老客戶介紹的,那人是專門做倒賣醫療器材的,現在發財了六月底已經移民去了美國,我現在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聯絡方式。”
孫建國眯著眼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直到警車在家屬院門口停下才慢悠悠的說道:“詳細的情況等到了警局再說,如果配合的好,你現在犯下的罪可以從輕處理。”
李軍從警車上下來後徑直走了過來,掃了眼被銬住的倆人,又瞥見地上一大灘血色的東西,指著東西不確定的問道:“老孫,這是什麼?內臟?”
“他們倆個說是胎盤,我和小徐也沒見過這個,還得等馬致遠過來鑑定。”
孫建國又簡單的說了下剛剛的情況,著重說了氫氧化鈉被盜的事情。全程郭超沒說一句話,一副認罪的模樣,倒是田歌一直在嚷嚷著警察要拿他們頂罪,吵鬧的聲音將家屬院的居民吵醒,很多居民都站在窗戶往下看。
李軍的脾氣比我好多了,面無表情的看了田歌一眼,又看了看家屬院裡亮起的燈,沉聲道:“全部帶走,回局裡先關起來,到時候給這女人定罪加一個妨礙公務罪。”
“我是孕婦,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不要汙衊好人。”
這回還沒等到李軍說話,郭超走上前用被銬住的手拉住了田歌,細聲細語的勸解道:“田兒你少說倆句話,事情都到了這地步,咱們就老老實實的和警察同志交代,相信警察也不會冤枉好人的。”
眼看著家屬院裡面亮起的燈越來越多,李軍催促著將人押進警車,將門關上才對我倆說:“先回局裡再說吧,外面人多眼雜。”
回到局裡後,李軍將我和孫建國喊到會議室裡又詳細問了一遍情況,我從抵達市醫院家屬院開始監視說起,一直說到警隊的人到來。李隊聽完不由得狠狠的錘了下桌子:“本以為抓到了大魚,沒想到自己撞上門倆小魚。”
隨後冷靜下來後,若有所思的說道:“郭超賣出去的氫氧化鈉或許就是被兇手買了,如果是用作正規途徑,完全直接從店裡買,用不著鬼鬼祟祟的買髒貨。”
孫建國並不是很肯定的回道:“不一定,我問過鬆海大學的金衛家教授,據他所說,氫氧化鈉很好合成,所需要的小蘇打和石灰石都是不受管制的日用品,兇手也可能是自己合成的也說不好。”
“而且我覺得現在應該暫時放下這條線,氫氧化鈉的源頭太多,有可能還是兇手從外地購買帶到松海的。現在應該從下水道的情況和劉淑倩的人際關係著手,同時還得抓緊尋找剩下的殘屍。”
我也覺得應該這樣,畢竟氫氧化鈉不是多稀罕的東西,兇手完全可以去自制,犯不著冒險去購買,照這條線索下去很難發現有價值線索。
李軍的眉頭微微往上一挑:“重點可以挪開,不過還得留倆個人繼續往下調查,直至徹底斷了線索。”
孫建國想了下答應了,並緊跟著詢問道:“我看可以,到現在有了其他的線索沒?”
“被害人的交際圈沒有發現新線索,倒時馬致遠那邊出了點新結果,在早上的那堆肉片中發現了少許的微量元素,經過鑑定,最終發現其中有少許的豬肉、火藥、貓毛。我判斷分屍用的刀具是一把家用切菜刀,所以才會有豬肉殘留在上面,至於貓毛,可能是家中養有貓,在分屍的過程中貓跑進了分屍現場,關於火藥的情況,我懷疑是兇手在分屍前可能接觸過鞭炮之類的爆竹。”
我聽李軍說話的口氣並不確定,顯然他也不確定其中一部分微量元素的來歷。不過火藥和貓是個很關鍵的因素,被害人在七月三號失蹤,並在失蹤後存活了四天,在七月七號才被殺害,隨後屍體經過了冷凍處理,最後才是分屍。而在碎肉中發現了火藥的痕跡,說明兇手在七月七號到七月十三號接觸過鞭炮,甚至可能是燃放過鞭炮,這樣排查起來就縮小了很大的範圍。
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去,孫建國和李軍沉吟了片刻贊同了我的想法,我頓時心花怒放,總算是得到認可了,不枉自己絞盡腦汁的想出來的推斷。
李軍神色凝重的說道:“重點放在城東區,如果沒有再放到全市的範圍搜尋,不管是哪家因為什麼事放鞭炮都要查,而且按照習慣,放鞭炮的一般只有少數倆三人,主要針對這倆三人就行。”
“可以,這事就我來負責調查了。”孫建國一把攬下了任務,正當還想說話時,門外傳來敲門說話聲,聽聲音是劉燁芳。
李軍說了句進,見她走進來,開了句玩笑道:“大心理學家,審訊有結果了?”
“我可不敢當,不過對付這倆個人還是甕中捉鱉。”劉燁芳苦笑了聲,隨後將手裡的筆錄遞給了李軍。
李軍接過仔細翻看了便,七八頁的筆錄看了足足有十多分鐘,隨後拿給了孫建國,孫建國簡單掃了眼就丟給了我,我拿過看上面的內容主要是郭超販賣胎盤和倒賣醫療器械的事情,和7.14分屍案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李軍偏頭問道:“倆人是分開審問的不?郭超和田歌的筆錄上有沒有發現對不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