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幾日就是秋收時節,高大山當初分家時,分到一畝旱地,種的玉米,地勢不好,產量不高,所以高大山才會在不忙的時候去鎮上打零工,補貼家用。
高大山走時高興支支吾吾想要跟著去,被高大山拒絕了,叮囑他在家裡照看好他娘和弟妹。
這次高大山走後,很久沒有回來。
一連半月的粗茶淡飯,起初還當成新鮮的李雲嬌幾欲口舌生瘡。
忍無可忍後,李雲嬌挖出上個月埋在樹下的青梅酒。
時日短了些,開封聞聞味道,恩!還不錯,比這個世界她所知道的酒好上些許。
“興哥兒,去問問你張爺,明日趕牛車去鎮上不。”
明日是初七,鎮上有大集市,李雲嬌估摸著張老漢應該會去。
張老漢年逾不惑,兒子兒媳接連出事沒了,留下個獨苗小孫子和老兩口,張老漢靠著兒子留下的牛車,隔三差五拉腳去鎮上,賺些銀錢供養孫子,說起來也是不易。
兩家比鄰而居,張家的小孫子小虎,跟高寶兒同齡,倆孩子時常玩到一起。
不多時高興回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李雲嬌一怔,這使出什麼事兒了,這麼急?
“興哥兒,咋啦,這麼急做啥。”
高興抄起水瓢在井邊的水桶裡崴了一瓢咕咚咚喝了個大半,才紅著臉喘息道:“娘,張爺家小孫子虎子掉河裡了,我去時胡郎中正從屋裡出來,直搖頭,估摸著要不行了!”
這可怎麼是好,虎子是張爺張奶的命根子,就這麼一根獨苗,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一家子怕是都完了!
高興耷拉下腦袋,眼眶泛紅,那孩子算是他看著長大的,跟寶兒一般大,張爺一家為人也不錯,張叔在的時候,跟他爹還是哥們兒,對他一家也多有照扶。
高興正杵著想起從前的事兒呢,李雲嬌敲了他一下。
“愣著幹啥,趕緊去啊!”
說話小跑出去,高興一愣回神,抬腳跟上。
拍著腦門兒,對啊!張爺家現在肯定需要人手,可不得去麼,這混蛋腦袋。
李雲嬌跑過去的時候,張家門外裡外為了好多人,看熱鬧的居多。
“唉,老張家這是倒了幾輩子黴,生子兩口子才走多久,唯一的獨苗也要……唉!”
“可不是,這讓人可怎麼活。”
“八成是上輩子作了孽呦!”
“誒?李家的,這說話可得嘴上留德!”有人看不過去,鄙夷地看過去。
前頭說話那婦人,大餅臉漲的通紅啐道:“我說什麼了我!我可啥都沒說……”
“讓開!”
李雲嬌擠開眾人,不顧旁人一臉匪夷所思,衝進張家院裡。
“張老伯,小虎怎麼樣了?”
張老頭回頭,看見李雲嬌衣衫凌亂,披頭散髮地進了屋,紅著眼眶說不出話,一個勁地直搖頭。
李雲嬌跑的頭上的木釵都掉了也渾然不知,瞧見床上躺著個孩子,滿臉紫青。
李雲嬌越過張老頭和默默抹眼淚張老太,上前一把抓起虎子的手腕,一探脈搏,又摸了摸脖子,尚有一絲氣息。
李雲嬌掰開孩子的嘴,扣了扣喉嚨,感覺到孩子輕微的反應,心下一喜,沒準還有救!
“娘,你幹嘛?”
“高家媳婦,你這是……”
張老頭滿目驚異,胡郎中都說沒救了,高家的這是魔障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