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這個時候的小楚扉月,到底去了哪裡呢?
那是一個很深很深,很暗很暗,很冷很冷的地方,無數的鐵索縱橫交錯,周圍一片漆黑,但卻似乎只是純粹的黑暗,既沒有幽暗的森林那種陰森森的感覺,也不像無月之夜的街道那般寂靜到令人感覺毛骨悚然。
只是黑,毫無意義的顏色,僅此而已。
小楚扉月揉了揉眼睛,又一次確定自己真的來到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之後,才縮手縮腳的邁開了步子,像是剛剛走出巢穴的幼獸。雖然滿不情願,卻也不得已而為之。
周圍雖然佈滿了橫豎斜撇各種姿態的鐵索,卻好像毫無意義一般,既沒有鎖住什麼東西,也沒有將去路封堵,裝飾品一樣。
但誰會喜歡用鐵索去裝飾自己的居所呢?那種充滿了鐵鏽味道和冰冷觸覺的鎖鏈,完全沒有審美層次上的價值。
穿過了這條長長的,奇怪的,佈滿了鐵索的甬道。小楚扉月來到了一個更加奇怪的房間之中。
鎖鏈倒是消失了,但卻出現了大片大片的彩色玻璃。各種各樣的顏色,地板,牆壁,天花板上,所有的地方都鋪滿了那種碎裂成一塊一塊的彩色玻璃,每相鄰的兩塊玻璃之上的顏色都絕不相同,看著就有點頭暈的感覺。
而在這個房間的正中央,鋪滿了五顏六色的彩色玻璃的地板上,靜靜的佇立著一個看起來和覺老師年齡差不多的蘿莉。
十分可愛的少女,戴著一頂黑色的圓頂禮帽,黃色的絲帶在帽子上纏繞了一圈後,在右耳的上方紮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雪白色的披肩發,樣式與智慧之城中女生校服差不多的綠色衣領黃色打底藍色菱形釦子黑色蕾絲花邊袖口的上衣,剛剛過膝的裙子則是由上到下從黃色漸變為草綠色,兩道黃線勾邊的裙襬上還用同樣明黃色的線條勾勒出了幾個巴掌大的圓圈,裡面是盛開的曼陀羅花的圖案。
黑色的平底小皮靴,在靴子護住小腿的部位,左右分別貼著一個紫色的心形,兩條紫中帶藍的細線從這兩顆心形之中蔓延出來,如覺老師那樣在身上環繞著,不光充當了腰帶的作用,還在女孩的背後撐起了一個十分可愛的心形,最後交匯在了胸前那顆緊閉著的眼珠上。
有了從覺老師那裡得來的恐怖經歷,小楚扉月對於這種漂浮的眼球相當的畏懼,只是稍微掃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轉而去觀察這個白髮的少女的面孔。
細細的眉毛,和覺老師如出一轍的精緻面容,翠綠色的眼睛中帶著一絲絲的迷茫,這個毫無意識的站在色彩斑斕的房間之中發呆的少女,同樣也轉過頭來,呆呆的看著小楚扉月。
“你是誰?能陪我玩麼?”
面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這名無意識的少女,在呆立了片刻之後,向小楚扉月發出了邀請。
小楚扉月掏出自己用以與人交流的畫板,在上面“唰唰唰”的筆走龍蛇。
【\\(^o^\/~可以啊,我叫楚扉月,你叫什麼名字?】
“古明地·戀,姐姐一般叫我戀戀,我想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名為戀的少女偏著頭,帶著十分溫暖的笑意,輕聲說道。
“你不會說話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小楚扉月聳了聳肩,踏進了這個佈滿了色彩的房間,走到了戀戀的身邊,又一次舉起了自己的牌子。
【我的靈魂受傷了,在傷好之前,我應該都沒辦法正常說話了。】
“嗯,那就還有痊癒的希望,只是靈魂受傷而已,養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說著,戀戀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小楚扉月沒有舉牌子的那隻手。
“這樣子,就不會消失了。”
“???”
小楚扉月滿臉疑惑的看著戀戀,有些不明白她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戀戀稍微解釋了一下。
“嗯,是我本身的問題啦,除了姐姐,一般人都看不見我,就算我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也不會注意到我。拉著你的手,這樣你就不會突然將我忘掉了…”有些失落。
這樣的情況,和沁月是何等的相似啊!
小楚扉月沉默了一下,便緊緊地握住了戀戀的手,另一隻手則舉起了那個很不科學的白板子。
【放心吧,我是不會忘記你的。做朋友,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戀戀呆呆的看著那張寫著潦草的字型的白板子,隨後低下頭,和小楚扉月那雙純淨的不帶半點瑕疵的紫瞳對視著。
突然,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很輕,但是笑容卻很甜。
“希望能夠如此吧,朋友?”
於是,在三個小時的室外實踐課過後,覺老師解除了自己的半位面召喚,然後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