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門大媽要來上京了,前些日子廢品站的大爺被查出了心臟病要來上京複查,而看門大媽則跟來照顧他,順便來看看快十年沒見的兩個小崽子長成什麼樣了...
扉月和大媽約的是在上京市六環路的高速旁邊見面的。大爺年紀不小了,而那邊正好有個大興老年病綜合醫院,既針對大爺的病情花費也相對較低。而從市區到六環實在是太遠了所以坐客車走高速遠比坐出租划算。
今天就是這樣,扉月和沁月坐著大巴往六環趕。沁月坐裡面扉月坐外面。沁月失神的仰頭望著天邊上不時閃過的閃電,不禁往哥哥身上靠了靠。
扉月看了看將臉埋進自己胸口妹妹,不由失笑著將她摟得更緊一點,這樣能讓她感覺更安全點。
‘不怕,我在你身邊呢。’
‘恩...’
伴著路邊的雷聲,車裡的兩兄妹緊緊地偎依在一起。扉月看著不遠處陰沉沉的天,不知道想些什麼。
......
大巴到了大興,短途客車的路途是很短的,但也不會短到從市裡到六環這點距離,於是兩兄妹下車實在是有點匆忙。
遠遠地,看見一個大紅色的人影在街道的對面朝他們揮手,那就是看門大媽了。
沁月也跳起來像大媽揮了揮手,然後拉著哥哥的手往前趕去。他們能看見,大媽也在往他們這走。
‘咔嚓’伴著一聲大閃,大雨終於傾盆而下。雖然在這麼陰的天裡沒人會忘記帶傘,可有人會怕打雷不是。
沁月被這聲大雷嚇了一大跳,緊緊地抱著哥哥不敢再往前走了。扉月無奈的看了看又開始裝鴕鳥的妹妹,朝大媽揮手錶示自己過不去了,讓她過來。
天上蒙了一層遮雨布一樣黑漆漆的,到處都是雷。扉月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那柄代表大媽的大紅色雨傘緩緩的往這邊靠近,慢慢地走過馬路,徐徐的向他們走來。
一聲連綿的雷聲漸進,一條巨大的黑影拖著幾米高的雨幕從路的那邊衝了過來,看速度絕不低於200邁。
黑色的跑車如一條黑色的閃電劃過了積水的城際公路,揚起了沖天的水簾。怒吼的跑車裹著它那巨大的如雷鳴般的發動機的嘶吼聲衝向了正在過馬路的大媽。
‘不要啊...’
大媽被黑色的跑車狠狠地掀起,飛出了五六米遠重重地摔在了旁邊的護路綠化帶上。大媽的鮮紅色雨傘往上飛了兩三米後憂傷的飄落,如一隻垂暮的蝴蝶一樣飄過它人生最後的旅程。
伴著發動機的怒吼聲,有是幾輛色彩鮮亮亮的跑車‘唰唰唰’地從扉月身邊劃過,濺了他一身的泥水。誰現在還在乎這種小事啊!
‘大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大媽被當場撞死了,當扉月趕過去檢視大媽的情況時發現她的脖子已經斷了。她的頭反轉了一百八十度死不瞑目的瞪著跑車離去的方向。
沁月被扉月留在了原地,扉月沒敢讓她過來。扉月將大媽的眼睛合上後打了112,天太黑了扉月沒有看清那輛跑車的車牌號所以無法報警。112的救護車來了又走了,開車的大叔將大媽的屍首拉回了醫院,也就是大興老年病綜合醫院,廢品站大爺現在正在住的那個。
扉月一路渾渾噩噩的,滿腦子想的都是大媽死的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沁月在他旁邊無聲的哭泣,她沒有看到大媽是怎麼被撞死了,她的悲傷才是聽聞一個至親離世後每個人應該有的。
當扉月記起要讓醫院別說出大媽已死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誠實的醫院在第一時間將這一噩耗告訴了已經快要出院了的廢品站大爺。心臟本來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大爺突聞噩耗呆了一下後大吼了一聲‘玉芬啊!’就又昏了過去,當晚就跟著逝世了,死因是心臟病突發...
大媽和大爺無兒無女,一輩子守著那個居委會和廢品站。扉月收拾了兩個老人的身後事,將兩個老人合葬在了大興區的公墓裡。這的殯儀館對於這種合葬的待遇同樣相當驚歎,聲稱已經十年沒有過這種待遇了。於是就在這種淡淡的憂傷中,不到兩天大爺大媽就下葬了。
守靈是為了給活著的人一個思念,扉月也想為兩位老人辦個靈堂,可又不想讓兩位老人走的太過寒酸,這件事只能遺憾的作罷。
2天,兩個原本活生生的老人就這樣離開了。沁月哭了無數次,但這件事是沒有辦法挽回的。後悔已經毫無用處,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兇手,還大媽一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