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聽見此話，緩慢地睜開雙眸看著眼前的男子，卻怎麼都看不清楚。
笑道：“阿夜，為何你有兩個頭，你會變戲法嗎？現在變成三個頭了，好好玩……”
“……”
恐怕是感染引起了眼花。
十一靠在結實的胸口，聽著有力的心跳聲，嘴角忍不住笑起來，低喃道：“你還活著，真好。”
“嗯？”夜君宸聽見對方喃喃自語，低頭詢問，見她雙眸逐漸微閉，不由得皺緊眉頭，輕聲喚道，“姑娘，不能睡！”
此時的十一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將臉埋進了他的胸口。
林濤辦事一向機靈，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帶著南靈，一前一後進了客房。
南靈身著白色素衣，袖口繡著藍色蝴蝶，溫婉優雅，一進屋子，空中洋溢著淡淡香味。
她走上床前，看著眼前床上昏迷不醒的十一，芊芊玉手為其把脈，整個人散發著清雅淡然的氣息。
“大人，這位姑娘脈搏微弱，恐怕是活不過今晚。”南靈抬起眼眸，冷漠的眼神裡倒映著夜君宸的刀疤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微表情，過了許久，道，“我可以為她續命，一千兩。”
林濤聽見這話，嘴角不由得一抽。
南靈不但貌美而且醫毒無絕，整個天耀國無人能敵，唯一的缺點就是愛錢。
“一千兩？”林濤道，“你還不如去搶錢莊！”
南靈嘴角微揚，一把將十一的衣領扯開，露出沾滿泥土的肌膚，貼身衣物不能完全遮蓋住豐滿，可以看見其柔軟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胸口的傷口更加醒目，皮綻肉開，血液不停地從傷口中滲出。
“我的親孃額！”林濤不由得輕聲呼叫，趕緊捂著眼，轉身，“南靈，你是不是女人啊，難道你不知道名節對女人很重要！”
“都快死了，要什麼名節！”南靈的目光始終落在夜君宸的身上，淡然道，“一千兩，救還是不救？”
夜君宸皺緊好看的眉頭，整個刀疤臉頓時變得猙獰，緩慢地吐出一個字。
“救。”
大理寺上下只有五大三粗的漢子，就連粗實丫鬟都沒有一個，只能南靈為十一清理沐浴傷口，自然又找夜君宸坑了三百兩銀子。
……
“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林濤將最後一口茶喝完，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大人，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一千三百兩，想想都心疼，這可是一年的俸祿加上緝拿賞金的錢，要是南靈沒有將其救下來，這錢可就打水漂了！
夜君宸雙眸微斂，目光依然落在手中書上。
“林大人，你別轉悠了，看得我頭昏眼花。”站在夜君宸身邊伺候的黑衣少年，忍不住開口道，“我家主子救了她，已經算是天大福分了，是生是死，那是她的命數。”
“你懂個屁！”林濤回頭看眉目清秀的少年道，“你家主子向來不形色不露人前，我是幫他著急呢！”
“我家主子與那姑娘互不相識，怎會擔憂！別胡言亂語壞了我家主子的清譽。”黑衣少年瞪大雙眸，死死盯著林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