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面容,雖說穿著男人,可精緻的很,面板白皙,眼角處有胎記,一舉一動都透著十足的霸氣。
營地之中,有抬著擔架之人,好幾個受傷的將士在地上翻滾,身上皮肉都爛了,臉上焦了一片。
“咳咳,進來說話。”
檀修拽了楚雲輕一下,才看到身側的楊燼,一愣神。
“這位是?”
“不用去管,你們留在這裡,我跟檀大人先進去。”楚雲輕沉聲,兩人入了營帳,“那是陰兵。”
“什麼?”檀修錯愕,“昨日一場惡戰,娘娘怎麼還將陰兵帶在身邊,他們是北寒之人。”
“你先回答我,阿衍去了何處?”楚雲輕心裡焦灼,來的路上,反反覆覆在做一個夢。
一個連她這麼強悍的人都不敢再去回憶第二次的噩夢。
更不敢提及。
“在無憂谷,帶了一隊人從身後入敵營,不然單就國師那陣法,怕是就破不得。”檀修嘆了口氣,此番如臨大敵,是斷然不能小覷的。
楚雲輕一皺眉,面色冰寒,盯著桌臺上的燭火看。
檀修似乎看出她內心所想似的,急忙說了一句:“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越是坐著靜止,心裡越是不安,她站了起來:“對了,士兵身上的傷不能這麼治。”
“嗯?”檀修一愣,她不過是看了一眼,雖然知道楚雲輕醫術高超,可只是一眼,未免太神奇了。
楚雲輕擺了擺手,本來心裡就燥的很:“算了,我親自去看一眼。”
她出了營帳,快步朝前面走去。
那些爛了的皮肉朝外翻開,上頭凝聚了一股黑氣,是被陰兵所傷,陰氣入體,尋常藥怎麼可能能解了陰氣之毒。
“楊燼,過來。”
“是。”
“沉香木燒盡的灰,可解?”楚雲輕愣了一下,古蜀國禁術有記載,她從未用過,可這群人不止身上爛肉一片,血也不流了,一個個精神潰散,看著十分恐怖的樣子。
楊燼跪地:“初起之傷口,以鍋底灰便可,再重一些,用糯米加硃砂調製,至於快死之人,用沉香木可以吊命,不至於魂魄潰散。”
“嗯,照著做。”楚雲輕一聲令下,幾個將士明顯沒有要照著的意思。
尤其是楊燼這個人出現,他們一個個虎視眈眈。
檀修從裡面進來,慌忙道:“還不照著做!”
“可……”
那人心有怨言。
“在軍營之中,事事當以長官為令,難不成你想違抗。”楚雲輕呵斥道,怒目瞪著這幾個人。
那軍醫一個哆嗦,低聲道:“不敢,可這聽著就像是那些遊方的赤腳大夫會開的東西,萬一拖延了病情。”
“閣下話還有些多呢。”楚雲輕嘴角,扯開一個笑。
軍醫本就是隨從的,胡浩也不是第一次隨了這支軍隊。
他輕聲道:“檀大人並不軍令,萬一出了大事,究竟何人頂替?”
“那麼你的意思是?”
“此為鳳家軍,自然不能任由旁人指手畫腳,該如何做,當聽王爺才是。”那人低聲道,挑唆著身後一群人,“你們說是與不是?咱們不能拿出生入死的兄弟開玩笑。”
“那你這般救治,絲毫沒有氣死,等會他們就會吐血,到時候。”楚雲輕清冷一笑,“該死的人是你。”
她言畢,看那胡浩就跟要跳起來一樣,整個人都透著濃濃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