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端木清塵隨了楚雲輕一同入宮,她喬裝成了婢女的模樣,可這般容貌甚是出眾。
兩人入了鳳棲宮。
端木瑾年在看到她的時候微微一愣。
“家姐,你何時入宮的?”端木瑾年也只是一瞬間的驚訝,隨即便堆著笑意,她過來要去抓端木清塵的手。
一副親暱的模樣。
可卻忽而被女人躲開了。
“娘娘的厚愛,民女受不起。”端木清塵低聲道,就那麼看著面前這位錦衣華服的女人。
楚雲輕坐在一側喝茶,心境釋然,這與她無關,只是順手幫了端木清塵一把。
“兄長今日也會入宮,你們倒是巧了。”端木瑾年尷尬了一下,慌忙道,“這些年你在外,我和兄長一直記掛著你。”
“是麼,難道不是你派人來藥王谷想要將我殺了嗎?端木瑾年,我不過一個被人不齒的女人,你到底為何?”端木清塵清冷地笑了,“從小到大,你被端木家呵護在手裡,而我只是一顆棄子,可是那又如何。”
她從未有過半分嫉妒,只是涼薄罷了。
當初要除掉她的,不止是眼前這個華貴的女人。
還有與她一母同胞的兄長,他們都覺著她端木清塵是端木家的恥辱。
“姐姐,您似乎誤會了,我從未動過半點要殺你的心思。”
“那這個呢?”端木清塵從腰間拿出一根斷了的項鍊,這是端木家子女從出生起便帶在身邊的,清塵有,這位也有。
“你……”
端木瑾年神色驟變,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手裡,一時之間,她有些不知所措。
楚雲輕喝得有些飽了,起身:“你放心,我們不會在宮裡殺人的。”
“七王妃!”
端木瑾年顯然是害怕了,從那天楚雲輕在宮裡的姿態可以看得出來,她不是善茬。
“怎麼了,年妃娘娘地上冷。”楚雲輕往前走一步,殿內就他們三人,屏退其餘的人。
彩燕在宮外躊躇,想著去稟告皇上,可是連夏和洛衣,一前一後夾擊,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殿內端木瑾年扶著桌子:“那你們今日前來,是為何?”
“徹底斷去與端木家的聯絡,他幾時來?”端木清塵眼眶裡有淚水,說話之間,門外一道頎長的身影慢慢走過來,都是一個母親生得,兩人都生得那樣好看。
端木隱刀僵直了身子,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他低聲道:“清塵,不得胡鬧。”
“端木家有家訓,我不過是個棄子,你們也犯不著再派人將我除掉,要麼派些厲害的人,端木隱刀,就你這點本事也不夠我看得。”端木清塵猩紅著眼眸,她伸手,生生地斷了手裡那根鏈子。
那是代表端木家身份的鏈子,她猛地丟棄在地上。
“清塵!你這是要與整個端木家作對麼?”端木隱刀憤憤,他這個妹妹,總是這般胡來。
若是有瑾年一般乖順,也不至於吃那麼多苦。
“我一個卑微之人,可不勞你們動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母親在世的時候曾經將我教到你的手裡,可是我的好兄長,你做過什麼,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送入九王府那樣吃人的地方,眼睜睜看著他們那般凌虐我。”
端木清塵渾身顫慄。
她起手,匕首割斷了她的長髮,她丟在地上。
“斷了發,便斷了情,從今往後,我們不再是兄妹。”
端木清塵冷聲道,她歪著頭。
“簡直胡鬧,是不是這些年我太縱容你了,清塵,你想想若非我的庇佑,你能在望澤府這般安生麼?”
“是嗎,安生,你可知道每月便有人來刺殺我,而且輪迴谷本就是母親留給我的,我殺過的人,比你睡過的女人還多呢。”
她嗤笑一聲,從腰間抽出長劍,一把抵在男人的脖子前。
楚雲輕伸了伸懶腰,清塵越是這般剛烈,她越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