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他吧,來,去煎藥,對了你親自去。”楚雲輕囑咐一句,將藥粉包遞給墨泠,她磨成粉末帶在身上的,一共七八包,用了大半,還剩下兩包,其實她不捨得給這個書生用。
要不是見他還有點用,楚雲輕大概會換一種法子替他解毒。
書生咿咿呀呀地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他能不呢活下來。
“是生是死,我們說了可不算。”
楚雲輕將手裡的磁石放下,針落在桌上,將銀針染得漆黑。
上頭的確是有劇毒,可也僅僅只是在針上,這很詭異,她湊了過去,細細看了一會兒,又去探了那書生的脈象。
很平和,沒有一絲中毒的跡象。
“你跟她到底怎麼回事?”楚雲輕蹙眉,心裡覺得奇怪,指著床上的女人。
“我……我是進京趕考之人,父親是全州知府府……大……大人。”他說話不甚利索,說了半天才勉強將一些東西說出來,“我在路上救了她,就在望……望澤府住下,她……她喜歡這裡,我看時間也合適,打算在這裡逗留一段時間。”
小女子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也是從小沒有對她那麼好,索性就與書生在一起了。
他說著,言辭有些激動,淚水流下來,在臉頰上逗留。
“我本打算考完之後,便娶她過門,誰知道。”
他痛心疾首。
“是麼?”楚雲輕抿唇,笑了一下,“那你們沒成親就做這樣的事情?”
“情至濃時,難免會忍不住,我是……男……男人。”
楚雲輕盯著他看了許久,也沒有說話,她伸手,在他的後背點了兩下。
“你做什麼?”
那書生驚恐地開口,不知道楚雲輕要做什麼,她輕蔑地笑了一下:“這會兒說話倒是利索了。”
“你……”
楚雲輕伸手去抓書生的臉,卻反而被地上的書生攥著手,她手一彎滑了下來,本還處於困境的書生一把起身,從懷裡掏出一支毛筆,直戳女人心口。
楚雲輕一轉身,幅度不大,一腳便將他踹開了。
“判官筆?你是鬼面書生!”鳳晉衍凝聲,一把將楚雲輕拉到了身後,他往前一步,提劍跟那書生纏鬥在一塊兒。
毛筆筆尖綻開,許多金針從裡面射出來,比暴雨梨花針還要狠。
可惜他的本事,哪有鳳晉衍厲害,也不過是逃遁的本事強一些。
他從窗外翻了出去,鳳晉衍緊隨其後。
“我也去!”檀修擦著窗戶要出去,被端木清塵給攔住了。
“就你現在這狀態,算了吧。”她凝聲,“他是鬼手音手裡第一神偷,在我之後排名,可是本事比你厲害地多,他擅於隱匿,常年戴著人皮面具,手段很陰狠。”
“這就對了。”楚雲輕低聲道,她本來沒有懷疑過這個書生,是他自己暴露的太快。
他移了楚雲輕的點穴,從那一刻開始,她就懷疑了。
再加上女人屍體背部,被挖掉的那塊人皮,細膩白皙,與之前那幾個屍體都不太一樣,就像是一時興起才挖掉一樣。
楚雲輕走過去,將那女人翻了過來,果不其然,屍體的手指甲完好無損,沒有之前地下室看到那幾具的金色指甲。
“怎麼了這是?”
端木清塵上前。
“沒有,可惜了這小丫頭,錯信歹人。”她嘆了口氣,瞧著年紀也不大,卻被人騙了,落得這樣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