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京城這幾日風很大。
楚雲輕耐心地聽著,掌櫃的神經兮兮:“對門老闆娘孤身一人,也沒有夥計,可一入夜總能聽到她跟人說話,好幾個晚上了,把我婆娘嚇得連夜回了老家。”
“該不會鬧鬼吧?”洛衣一怔,看向那掌櫃的,“你就別賣關子了,知道什麼趕緊說!”
“這家店本也邪乎,說什麼能忘憂,好些千金小姐中意呢,我之前認識個蘇掌櫃,做綢緞生意的,他女兒因為愛上一個窮小子要跟人傢俬奔,結果被人搞大了肚子給遺棄了,蘇掌櫃沒辦法只能把姑娘帶回家,都說家仇不敢外揚,那姑娘回來之後尋死覓活非要嫁給那窮小子,被糟踐成這樣還不後悔。”
楚雲輕聽到這裡,驀地蹙著眉,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蘇家把千金帶來了這家店鋪,也不知道那店主用了什麼手段,蘇小姐整個人煥然一新,全然將過往都忘記了。
“前段時間還在操辦婚事,可奇怪地很,新婚夜蘇小姐暴斃了!”
掌櫃的捂著嘴,滿臉驚恐,新娘子腸穿肚爛,身體枯萎,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子異香,他看到屍體的時候嚇得腿都軟了。
“小姑娘臉上帶著笑,別提多詭異了。”
“您說這些跟對門有什麼關係?”洛衣無奈地很,這人還是個話嘮呢。
楚雲輕愣了一下,要那掌櫃繼續說下去:“然後呢?”
“夫人您也是,專愛聽這些,定然是掌櫃的誇大其詞,哪裡有這種詭異之事。”洛衣無奈,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再這樣下去王爺得著急了。
可是楚雲輕興致盎然,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掌櫃的慌忙道:“哪能呢,我與蘇掌櫃交情好才見了那姑娘的屍體,蘇家舉家連夜搬離京城,日子可過的不太好,都說是那女人給的香邪乎,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麼,反正被那老闆娘看過的女人下場都不太好。”
呼呼
門外風聲越發大了,吹得門都合不上。
“再說那火也是邪地很,明明才下了雪,屋子裡潮溼地不行,對門那家更是店裡水多地很,可是火勢就在下半夜突然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掌櫃的說他怕那火連及他們,連夜起床跟著官服的人一同滅火。
“可是那屋子,早就搬空了,阮老闆也不見了蹤影,這件案子也成了懸案被擱置了。”
掌櫃的嘆息一聲,說那女子還真是傳奇的很,人長得那麼漂亮,身材又好,還會蠱惑人心,放在古代那就是妥妥的妖女啊。
就這樣下落不明,怕是惹上什麼了不得的人。
“那晚大火之前,你有聽到對門店裡有動靜麼?”楚雲輕抬眸,看著掌櫃的。
他搖頭,復而又點了點頭:“有,還是之前那樣,說話聲,感覺像是個男人,也就這點奇怪的,好了我知道的也就這麼些許。”
“多謝掌櫃的。”
楚雲輕示意洛衣再給點銀子,掌櫃的點頭哈腰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大概也沒想到講個故事還有這麼豐厚的報酬。
兩人出了花肆,洛衣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自家王妃娘娘要花這冤枉錢。
“那掌櫃的也忒能說了。”洛衣抱怨一句。
“怎麼,還替你主子心疼這錢了?”楚雲輕笑笑,姜昕查一圈也不及這掌櫃的說這麼個故事,“去查查,他所說的蘇家人是誰,最好能把蘇父帶來見我。”
“是。”洛衣雖說奇怪,可是主子說的話,她是斷然不敢有任何懷疑的。
兩人回了七王府。
鳳晉衍早早地坐在書房裡等著,聽到楚雲輕從門外進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派人去宮裡接你了。”
“走回來的,那馬被嚇著不肯走,我沒法子,大冷天的也不想等著,索性就走回來了。”
她跳著過去,看鳳晉衍在寫什麼。
這傢伙的字還挺好看,落筆蒼勁有力,比她寫得好太多了。
“奏摺啊。”楚雲輕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