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談之間,阮檀好像並不認識她,她只是蹙著眉頭:“我都這麼出名了麼,也是,前些時候京中貴婦人來了不少,兩位衣著不凡,定然也是慕名而來,只是我這小店,講究一個緣字。”
她抖落手裡的灰,將點好的香放入罈子中。
鳳昭然四下轉了一圈,不由得感嘆一句:“這些花,怎麼都能活?”
她趴在架子面前,看一個個透明小花盆裡面栽種的花,都不是當季的,她湊近一些,發現那裡面都是水,沒有根的花居然能開得這麼嬌豔。
“姑娘要是喜歡,不如帶一株走,看看是否有緣。”
阮檀笑言,在桌前落座,她看了楚雲輕一眼,又看了鳳昭然一眼。
“姑娘眼底清澈,大抵不曾有什麼煩擾,倒是這位姑娘。”阮檀看向鳳昭然,“你我有緣,想試試麼?”
鳳昭然怔了一下,心下好奇,這個店處處透著奇妙,她又看了楚雲輕一眼:“七嫂,我能嗎?”
楚雲輕點頭,她自始至終都在觀察阮檀,明明與前世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名字也一樣,還有這滿屋子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技術,她實在不願意相信,阮檀不是穿越者。
鳳昭然在阮檀面前落座,聽話地閉上眼。
阮檀的指甲,掠過她的雙眼,微微用力。
一絲疼痛,像是電流流過眉心,鳳昭然身子一軟,趴在了桌案上。
阮檀敲擊著桌子,一下一下,楚雲輕百無聊賴看她耍什麼把戲,她試圖找出破綻,能證明她是阮檀的證據。
女人眼底的神色有些怪異,手落在鳳昭然的背上,從脖頸那裡開始往下按,手法詭異,速度很快。
楚雲輕忽而抬手,一把攥著阮檀的手:“你做什麼?”
“姑娘我瞧你氣度不凡,可也莫要招惹我,我這是在替她治療。”阮檀抬頭,銳利的視線掃了過去,“等她醒過來,一切煩擾都將不在。”
“番僧的鎖穴之法,你把她的記憶鎖了,又談什麼煩憂?”楚雲輕死死的攥著她的手腕,略一用力。
阮檀繞手上來,兩人就這樣小規模的對抗了一下。
不相上下,可就在楚雲輕銀針刺入她手腕的時候,聽到她手上的戒指落地。
“你……”阮檀錯愕,“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
“我還想問你呢,你與一個故人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名字都一樣的,為什麼?”楚雲輕不解,若是穿越,同樣該留有記憶,為什麼阮檀見了她居然這樣陌生。
那女人咬著下唇,低聲道:“我不認識你,也從未見過你,什麼故人,姑娘大概是認錯人了,既然你無心忘憂,那麼帶著你的朋友,早些離去吧!”
阮檀轉身,不再跟楚雲輕多言,直接的下了逐客令。
楚雲輕蹙眉:“希望真的不曾見過吧。”
她捏了鳳昭然一下,等她清醒過來,便帶著人離去。
整個小屋透著一股子怪異的氣息,就是那股香也熟悉地很,她怎麼可能不是組織舊人,為什麼會這樣?
“什麼忘憂,一點兒用都沒有,不止煩心事還在,這脖子痠痛地很。”鳳昭然吐槽道,她說這些人就是江湖騙子,打著那些玄乎的名號,其實都想著騙錢。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見楚雲輕愣神:“七嫂,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楚雲輕收回意識,她低聲道,“這件事情不要跟別人提起,走吧。”
“走吧,去找些花來,省得白跑一趟我心裡不自在。”
鳳昭然歪了歪頭,脖子疼的很,也只能歪在一側,也不知道楚雲輕為什麼從那家店回來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心事重重的樣子。
兩人從店內離開之後,阮檀著急忙慌從櫃子裡抽出一盒藥,仰頭便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