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唯有出嫁了的公主才能外住。”鳳璃毓不同意,“你與沈家的婚事是母后親自解除的,可這幾日沈老夫人倒是接連上書,有意求你過門。”
“才不呢,我都嫁過一次,是天不讓我們在一起,皇帝哥哥還是允了吧。”
鳳昭然撒嬌道,她拽著鳳璃毓的袖子,一直搖晃:“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皇帝哥哥?”
“如此罷了,永巷一號本就是為你設的府邸,母后親自佈置的,你搬過去便是。”
鳳璃毓輕聲道,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鳳昭然感恩戴得,她忙不迭回去收拾自己的行裝,準備搬出去住,也免得瑣事繁雜。
她約了楚雲輕一同去她的公主府裡參觀,永巷一號何其富貴,但凡聽說過的都想進去一探究竟,裡面的杯盞都是純金所致,房屋佈局出自大師鎏淓之手,到一草一木都是他親自佈局,永巷一號本就是為了公主而存在。
可是以前住過這裡的公主,都沒能落得好下場,鳳昭然不甚在意,都是意外罷了。
“七嫂,快來,地窖裡好像藏了美酒,好像都是出自鎏淓大師之手,來,請你嚐嚐。”
鳳昭然循著以前留下的舊地圖,去院子裡挖美酒,都是雪還沒化去,她倒也不覺著凍手,提了提裙角蹲在那兒。
楚雲輕才懶得弄這些,她坐在屋內,撩開竹簾,火盆子放在面前才覺得不冷,設計這院落的人沒考慮過冬天防寒麼。
真的是凍死了。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看鳳昭然跑來跑去,東邊西邊亂跑,院子裡刨了好幾個坑也沒挖出什麼美酒。
鳳昭然累得很,蹲在那兒。
珠兒從門外跑進來,急得很:“公主,出事了,出事了……”
“喊什麼,我就在你面前。”靠在那兒的鳳昭然無奈地很,“往後公主府可是你做管家就你現在這性格。”
“師兄,師兄來了,受了重傷。”
“什麼?”鳳昭然慌忙丟下手裡的鏟子,往門外去,楚雲輕也緊跟著出門,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但看到被抬進來的小和尚時,她的眉頭忽而皺起,印堂發黑,純色泛白,中毒不深的樣子。
“師兄,你醒醒,別嚇我啊。”鳳昭然早前在寺裡養著,也與那群弟子以師兄妹相稱,這小和尚生得眉清目秀,面向極好,可惜是個短命的面相。
宋渺被人一陣強烈搖晃,整個人顛簸地很,他迷糊醒來:“快去救……救師父。”
“怎麼了?”鳳昭然急得都快哭了。
“一夜,一夜,寺,眾僧,被屠,寺內至寶被偷,師父……央我來,將這……給你。”宋渺攤開手裡的香囊,遞給鳳昭然。
女子一愣,她攥著那香囊,哭成了淚人。
“師父圓寂了。”
她哭得沉重,這是她跟衍緣大師之間的約定,她怕自己有一天會遠嫁塞外,與師父約定,若他遭遇劫難,便將這香囊送回給她,如今看來,師父早就料定了命中有此大劫。
宋渺說完這幾句話,便哇哇吐血,如果不是為了師父遺願,他也不會活著,明明親眼看著眾僧被屠戮,可卻還要來這裡求救。
他潛意識覺著,還能抵抗。
“是何人所為?”楚雲輕問了一句,抓著小和尚的手腕,探了探脈搏,她忽而蹙眉,“你中毒了?”
“是,是落月神教。”
“他們竟然如此無法無天!連護國寺都敢。”鳳昭然呵斥一聲,站起身來,擼起袖子,“我定當要討要個說法。”
“昭然別去,如今落月神教得民心,你去鬧事落不得好下場的。”
宋渺輕聲道,他勉強撐起身子,才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的狼狽,他著急忙慌抓著鳳昭然的手,最後一個親近之人,宋渺不想讓她涉險!
消瘦而冰冷的手,鳳昭然心頭抖得厲害:“師兄,師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