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家,白少左的女兒白棠,嘶……”白棠深呼吸一口氣,“我跟蹤繼母入鬼市,不慎中毒被湯九的人扣下賣入勾欄,今天是我破雛的日子,幸虧你們來,不然我這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座大山。”
白少左是內廷官,執掌司天監,深受太后重用,在京中地位不低,府中妻妾成群,正妻是繁城城主之女,妾室乃京城陸家的庶出小姐,上個月正妻不慎從馬車上墜落,摔死了,妾室陸氏被匡扶成正室。
姜昕也略有耳聞,他微微蹙眉,面色懷疑:“姜家與白家是故交,我從來沒有見過你,莫要冒充什麼白家千金。”
“我身上有我的令牌,白家之女人手有一,我不會騙你,我當真是白少左的女兒,我是白家嫡出,母親是繁城城主之女,你只需要將我送回外祖父家中就成。”
她氣若懸絲,說什麼定有重謝。
姜昕依舊覺著疑惑,他抬頭看了一眼楚雲輕,像是在詢問她要怎麼辦一樣。
“你揹著她。”
楚雲輕低聲道,不管她所言是真是假,總不能放任一個女人在荒郊野外,她會死的,若是她有歹心也無所謂,剛才喚醒她的時候,楚雲輕在藥粉裡下了手腳,能解媚藥的藥粉,當然獨特一些。
姜昕不情不願,可也照著做了:“上來吧。”
“我起不來。”
白棠虛弱地說道,她伸手又一次拽著姜昕,男人無奈地皺眉,一把將其拉了起來,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
看得一旁的楚雲輕目瞪口呆,她率先往前面走。
再不走出這山,等天色暗沉,瘴氣再起可就不好了,三人朝著清風嶺那頭去,天氣冷得異常,白棠不敢去抱姜昕,男女有別,她侷促地很。
感覺到身上女人的顫抖,姜昕面色羞得通紅,這女人看著挺瘦,怎麼背起來那麼重。
最恐怖地還是她穿得少,身子壓在他的身上,能感覺到那些柔軟。
越是走得急,姜昕的臉就越發湯,他們下了山坡,楚雲輕微微蹙眉,前面一個山寨,唯獨只有這條路可以下山。
“怎麼回事?”
她低聲道,沒有來過清風嶺,可知道清風寨,難不成下山路只有一條,他們要從清風寨前過去?
天色已晚,夜幕籠罩下來,白天和晚上溫差很大,尤其是在深山裡。
連楚雲輕都覺得有些冷了,更何況是穿著輕紗在姜昕背上的女人。
“怎麼辦,硬闖清風寨麼?”姜昕有些躊躇,背上的人哆嗦了一陣,大概是冷得,他心存憐憫,怕她凍死了。
“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試試看。”
楚雲輕沉聲,她明明知道鳳晉衍和清風寨熟識,可心裡還是有幾分擔憂。
兩人往那篝火處過去,寨子裡熱鬧的很,冰天雪地都抵擋不住他們的熱情,靠近後一股濃烈的肉香,勾地楚雲輕都饞了,在烤全羊吧,空氣裡還散發著些許孜然的香味。
姜昕砸吧了一下嘴,一天沒有吃東西,在鬼市看人食生肉,吃血湯,本就噁心反胃。
可是這會兒,卻是饞蟲都勾出來了。
三人下了坡,在寨子門外,看到守哨人舉著弓箭大喊一聲:“什麼人,敢闖清風寨?”
“你們謝當家的故人,煩請通報一聲。”她倒也規規矩矩,在別人的地盤上,少給鳳晉衍惹麻煩了,要不然換做她以往的性子,沒這倆拖油瓶,早就翻身入內借道離開了。
唉。
那人遲疑了一陣,跟身側那人回了一句,舉著火把往這邊來,一看這俊俏公子,衣著不凡身上還揹著個重傷的女人,那人也減了幾分警惕。
“已經讓狗子去報告當家的,你們就在這裡等一會兒吧。”他的語氣柔和,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楚雲輕那利落的眼神。
楚雲輕神色淡然,不急不躁,道了一聲謝:“多謝小哥,來,買壺熱酒暖暖身。”
她丟了一個銀錠子過去,小哥會意,讓兩人往前面過來,火把報應在白棠身上暖和了不少,也免得被凍死。
那去同傳的人過來,說是要直接帶著他們三人去,謝沉這會兒正在宴請貴客,要他們先進寨子等著。
楚雲輕也沒多說什麼,緊跟著那人過去,裡面的香味越發濃了,她給身側那小哥遞了些錢:“煩請幫個忙,我妹妹已經幾天沒吃飯了,給些熱菜熱飯就行。”
她說得很柔和,那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