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再度酸澀難耐,這是第一次有親人為了她犧牲自我,那是怎麼樣的痛,痛入骨髓。
鳳晉衍抱著她,坐在地上哭了許久,他伸手撫摸她的脊背:“輕兒,前輩臨走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別太自責,她不想看到你這樣。”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阿衍,心,為什麼這麼疼?”
楚雲輕吸吸鼻子,身上冷得很,慢慢地有了些許知覺,眼睛乾澀難耐,男人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太陽穴。
“哭過了,就會好多了。”
鳳晉衍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安慰的話都入不了心,他只要這麼抱著她,陪著她,讓她感受道他的溫度就好。
比說千言萬語都暖心。
她抓著他的脖子,慢慢爬起來:“什麼天,什麼命,我不信,那些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怒吼一聲,眼底的淚痕幹了,那抹恨意一閃而過。
楚雲輕死死的揪著他的手掌,起來看到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所有的記憶慢慢變得清晰。
悲痛去的那麼快,不過是被她藏在心底了。
“輕兒,這裡交給我。”
鳳晉衍心疼她,楚雲輕越是表現地無所畏懼,心底越是傷的疼。
“我沒事的,阿衍。”楚雲輕柔聲道,慌忙過去一把將太后拽了起來,她親自將其捆在椅子上,家仇國恨,就因為這個惡毒的女人,她的親孃,她的夫君,她的阿孃都受了苦。
她,才是最該死的!
手裡的刀子,放在焰火上烤了許久,楚雲輕抓了一把粉末灑在上面,順著蒲玉榧的臉頰慢慢划過去,刀子所到之處,皮肉皆開,那些血肉翻了出來,裡面漆黑一片像是堆著無數小蟲子一樣。
被疼得醒過來的女人,面色驚恐:“你……”
“太后娘娘,疼麼?”
“隱族之人,都該死!該死!”蒲玉榧呵斥一聲,可是很快,喉嚨間有什麼東西在爬動,她的嗓子難受地很,發不出聲音。
蒲玉榧痛苦地看向面前這個像是從修羅地獄出來的女人,楚雲輕嗤笑一聲:“這藥可以讓你體內的蠱甦醒,穿破你的五臟六腑,讓你感受一下真正的疼。”
“你……賤人……”蒲玉榧吼著,捂著她早已經被毀去的容貌,她想反抗,可身上綿軟無力,哪裡還有力氣反抗。
“別白費力氣了,隱族之毒不是你能解開的,你殺了我的母親,又害了阿衍,如今又害死我的阿孃……蒲玉榧,這麼死,似乎太便宜你了。”
楚雲輕雙目瞪得奇大,她的刀劍上緩緩流下漆黑的血液。
那個疼得快要暈死過去的人,神色慌亂:“誰讓他們都是隱族之人?”
“你連半點悔恨之心都沒有麼?”楚雲輕挑眉,看著她,“疼,不過是表現,萬念俱灰才是對你的懲罰,皇上已經下令,收回你手裡所有的權力,你從邊陲小國安插在大夏的那些人,一夜之間也都死了,至於你身邊那四個嬤嬤,我還有用,蒲玉榧,沒想到吧。”
“忘了告訴你,阿衍還活著,你這狠毒心腸的女人臉自己親身兒子都不放過!”
她低低地說了一聲,看到女人神色驟變。
蒲玉榧驚呼一聲,臉上寫滿驚恐:“你說什麼,衍兒還活著?”
“是,你苦心孤詣密謀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他死,可他還活著,意外嗎?”楚雲輕咯咯咯地笑,對付這種人,就必須徹底摧毀她的內心,而從她的臉上能看的出來,蒲玉榧已經徹底的頹然了。
“你是那個賤人的女兒,是嗎?”蒲玉榧神色慌亂,“她搶了我的男人,如今,你又要搶走我的兒子?呵呵呵,楚雲輕,你真以為殺了我一切就都結束了麼?”
“你不是西涼的嫡公主,你還有一個相好在外,是西涼大國師,可惜昨夜慘死在京都花魁的床上,你,還有什麼王牌?”
楚雲輕笑著,死死地捏著手裡的刀柄。
看著女人面色露出驚恐,到一步步潰散:“是衍兒,一定是衍兒做的,我要見他,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