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有靈性的,輕兒,雪狼曾是聖女之物,想必與一般的狼比起來是不同的,你倒不如留下它,養在身邊,如何?”宋顯兒道,她的心在抽搐,故人之物,如今隔著一個籠子,她想把它放出來,可宋顯兒不能這樣做。
她必須找一個好的時機,將這一切告訴給楚雲輕。
“就當阿孃求你。”宋顯兒急得很。
楚雲輕應允道:“好,我可以不殺它,只是雪狼目標太大,我怕宮裡的人會順著查到這兒來。”
“不怕,它性子溫順,不會亂跑的。”宋顯兒鬆了口氣,見楚雲輕做了退讓,她才稍稍放心下來。
雪狼,本就該屬於楚雲輕,如今熟悉一下倒也好。
她藉著身子不舒服,率先離開,可楚雲輕分明瞥見宋顯兒眼角掛著的淚水,她是忍不住想哭才走得。
兩人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楚雲輕上前一步:“你說你有什麼好的,阿孃偏偏要留著你?”
“嘶……”雪狼呲牙,再不是之前那副模樣,好像知道楚雲輕不敢殺它似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裹上面粉,丟盡油鍋炸了,狼仗人勢,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不是?”她咬牙,惡狠狠的。
鳳晉衍噗嗤一聲,忙拉著她,真怕這丫頭瘋起來,跟一頭狼幹架。
“娘子當真可愛地很。”
他笑笑,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強勢的女人可愛起來,實在是太入人心了,那是一種反差的萌。
“哼,這臭狼先招惹我的。”楚雲輕道,她蘇死活答應了宋顯兒不會亂來,也只是限於不把他入藥,可沒說過不殺它。
“好了,就讓它待在這兒,省得你見了心煩。”
鳳晉衍拉著她出了院子,楚雲輕這才稍稍消了氣,兩人出了那扇門,她問道:“你有沒有察覺,阿孃在這頭狼面前很奇怪。”
“嗯,不止是這頭狼面前,所有關乎隱族的事情,她似乎都很在意。”鳳晉衍隨手關上房間門,兩人在屋子裡說了許多。
宋顯兒只是曾經相府一個小侍妾,據南宮瑾所說,是個丫鬟爬上楚流的榻,生下楚雲輕,這才得以留在府內當個姨娘。
她的母親不受寵,在相府也多受折磨。
再多的,楚雲輕也不知道,只是曾經聽南宮瑾提起,宋顯兒似乎有個小姐。
“南宮瑾說起那小姐的時候,咬牙切齒,滿是恨意,說她是狐狸精。”楚雲輕託著腮幫子,不解。
男人坐在一側,在思慮什麼,關於宋顯兒的,他知道不多,可關於相爺楚流倒是清楚。
“楚流曾經為了一個女人,差點與大夏反目,這是過往的事情,後來母后宣楚流入宮,再之後不見那女人的行蹤,楚流又得了權勢。”
鳳晉衍凝聲,都是些陳年過往,本也不甚在意,可今天觀乎宋顯兒的異樣,他倒是想起來了。
“你說得那人是楚流,他還有這般血性的時候?”楚雲輕不解,那人一看便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份上。
“是,那女人還是世家大族,不過不是大夏人,傳聞生得傾國傾城,一時迷惑了不少人,當時楚流已經率人出了邊界,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勸說回來。”
鳳晉衍擰眉,大概南宮瑾說得,便是這位名動天下的女人。
她,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芙兒!
“慕容芙兒是北寒慕容家的養女,靠著一張臉蠱惑了不少人,有人說她是北寒細作,可當時所知,不止楚流被蠱惑,就連我的父皇也未曾倖免。”
鳳晉衍低聲道,這才招惹太后不悅,想要賜死慕容芙兒。
“彼時楚相與父皇心生間隙,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可母后憑著一張嘴,把人勸了回來,甚至……”
鳳晉衍的眼底一閃而過的焦灼,楚雲輕抓著他的手:“他們一同害死了慕容芙兒,對嗎?”
“是,這些都是過往的事情,母后心狠手辣,斷然不會容忍這個女人留在世上,楚相性子怯懦,更是會被動搖。”鳳晉衍道。
大抵的事情便是這樣,楚雲輕聽聞之後,不知為何,眼底澀澀的,她感嘆一句:“她好可憐。”
楚雲輕扒著他的肩膀,感嘆一句,不過一副好皮囊,偏生要被人利用。
“傻不傻,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你倒是先哭起來了。”鳳晉衍抱著她,兩人緊緊相擁。
楚雲輕貼著他的身子,身上有淡淡的藥香味兒,特別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