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昭然上前一步,勾唇笑意頗深:“沈清遠,什麼時候膽子這樣大,連本公主的座位都敢搶?”
“微臣見過公主殿下,實在不知道是殿下在此……”沈清遠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嫣然想做靠窗這兒的,他就找人過來遊說,可誰想到,千挑萬選,選中了他最惹不起的人!
楚雲輕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蔑,她端起酒杯,心下知道不用自己來處理麻煩。
沈清遠出了名的狗腿子,鳳昭然在這裡,他怕是不敢僭越了。
“請誰吃飯呢,這般大的排場,本公主倒是想見見。”鳳昭然輕笑一聲,“把人一同帶來。”
“公主還請原諒,是微臣的錯,微臣給您賠不是。”沈清遠嚇得整張臉都白了,他的手在顫抖,渾身冷汗。
“放肆!本公主請他們過來是給你面子,還不快去!”鳳昭然呵斥一聲,嚇得沈清遠一陣哆嗦。
他想轉身,楚嫣然已經從樓上下來了,她四下搜尋了一遭,看到沈清遠的身影慌忙過來:“清遠哥哥,你怎麼這樣慢,爹孃等急了。”
“請她?”鳳昭然寒聲,楚嫣然不曾見過鳳昭然,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人。
那女人一見著鳳昭然跟沈清遠這般熟識的樣子,心底便不痛快,她過來握著沈清遠的手,委屈地很。
“說什麼去找地兒坐,不過是騙我罷了,她是什麼人,你在外頭養了女人?”楚嫣然哼嚀一聲,眼眶溼潤。
正在喝酒的楚雲輕噗嗤一聲,嗆得很。
“楚公子這是怎麼了?”沈鏡衣被她噴了一身的酒,問道。
楚雲輕擺擺手,嗤笑:“有的人吶,這輩子不作死都不罷休。”
她的聲音很大,恰好能讓楚嫣然聽得清楚。
那女人越發生氣,整張臉都紅了,她甩開沈清遠的手,呵斥道:“如今楚家失了勢,清遠哥哥若是想悔婚,趁早便是,何必尋個人來羞辱我。”
“不是的,嫣然,她是……”
“清遠哥哥”鳳昭然酥了聲音,語調甜美,朝著前面走去,“原來你已經定親了,為何還要跟妾身許什麼諾言?”
“你?”
鳳昭然的聲音很大,衝著周遭喊道,本就有人認出沈清遠,這會兒店內亂糟糟的一片。
沈清遠要照顧楚嫣然,害怕她被人群衝散,這邊鳳昭然惡狠狠地咬牙:“跟我鬥,嫩了點。”
“過來坐吧,再不吃,都得涼了。”楚雲輕懶得理會,她連看都不想去看那一家人一眼,生怕惹了一身騷。
鳳昭然落座,瞥見沈鏡衣,咬牙啐了一口:“果然姓沈的,沒一個好東西!”
“你?”沈鏡衣莫名其妙,這女人未免太胡鬧了,他招她惹她了,從宮裡一路上陰陽怪氣,沈鏡衣不放在心上,可這會兒卻覺得有些不舒服。
楚雲輕拉了鳳昭然一下,寒聲道:“別沒了規矩,丟師門的臉面!”
“師父,為何連你也向著他?”鳳昭然不再說話,自顧自地抓起那肉塊,狠狠地咬著,她以為這一遭踩著沈清遠,師父會對她另眼相看呢,誰知道……
哼,她將手裡的肉塊當成沈鏡衣,狠狠的撕扯,咬爛,她不會要他好受的。
……
好不容易送走鳳昭然這位祖宗,幾人回了客棧,楚雲輕本想替沈鏡衣試著排出體內積攢的毒血,可沒想著有這一段插曲。
“阿絮,去照著這藥方子抓藥,將藥煎好,泡在浴桶裡面。”
她囑咐一聲,便下樓去找烈爺,有些東西得阿烈這樣的人才好去弄。
楚雲輕將圖紙遞了過去,附在阿烈耳邊說道:“用黑布裹起來,我怕你家公子瞧見,會嚇暈。”
“小楚公子,您怕是小瞧我家公子了。”阿烈裂開嘴,在聽到楚雲輕要水蛭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不過沒關係,他還是照做了。
這些天相處下來,阿烈心底很清楚楚雲輕是什麼性子。
她嗤笑一聲:“你家公子弱不禁風,很厲害嗎?”
“咳咳。”樓梯上一陣咳嗽聲傳來,沈鏡衣面色依舊發白,可是吃了之前楚雲輕給得藥,身子稍微輕了一些,“楚離啊楚離,背地裡說我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