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玉慢慢直起身子,這男人的話,就像是一根根刺,刺入她的心底,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般。
一定是那妖女蠱惑了主上,一定是!
她哭得哽咽,半晌才道:“霽雨知錯,求主上念及師父的面子,放過霽雨。”
“江淮,帶著她一同回總壇,領罰,禁足半年,不許再參與御鬼堂事務,廢除手裡所有的權力……”
“不,主子你不能這般待我。”
白姬玉僵了,她緩緩抬眸,虧得江淮提前拽了她一把,才免除鳳晉衍當場殺了她的念頭。
江淮忙不迭地將人帶走。
涼風吹起,拂過男人的臉頰,他的目光波瀾不驚,心下卻是想著那個女人。
而此時下了船的江淮,勸慰道:“霽雨,你與主上壓根不是一類人,御鬼堂需要的是衷心,而非擅作主張。”
“連你也覺得,是我僭越了?”白姬玉冷笑一聲,“這麼多年,我為了他,迷惑了多少男人,我不惜出賣自己,可是他呢,半點不領情。”
“霽雨!”江淮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可此時白姬玉狼狽地可怕,臉上那條紅痕特別顯眼。
“你放心,我不會再犯,是我的錯。”
白姬玉喃喃,與江淮一同連夜離開了京都,她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那個一身高冷,不近女色的傾夜主上,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變成了這般。
美人鄉,英雄冢,他這般人物,也逃不出女人的手心。
……
一場酣戰,虧得沒有絲毫損傷,楚雲輕自從與鳳晉衍告別之後,她沒有回七王府,她腦子裡很混亂,有前世的記憶,也有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
她本不屬於這裡,不過穿越而來,身中媚藥與那男人有了一夜,往後再牽扯頗深,楚雲輕問自己內心一句。
到底愛不愛他?
可楚雲輕不敢去回答,她不敢去賭,因為她不知道鳳晉衍這個男人內心深處到底怎麼想的。
楚雲輕找了一家客棧歇息,剛進門,便看到一個商隊,為首的是個剽悍的男人,生得魁梧,面上有刀疤,小二哥倒是與他很是熟稔。
“烈爺,又來做生意了,這次帶回來是西域什麼寶貝?”
“去把馬匹餵飽,準備兩間上房,幫我把這些小廝的住所安排好了。”那刀疤男吼了一聲,末了神神叨叨地出聲,“這車就停在你們後院,將後院封鎖,誰也不準進去。”
“這可不行……”小二話音還未落下,便被烈爺手裡的金子給亮瞎了眼。
楚雲輕蹙眉,看了那黑籠子一眼,被包的嚴嚴實實,從縫隙裡瞥見一抹白色,她聽到他們談話,這是要獻給當今太后的禮物。
那黑囚車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好似聽到動物的喘息聲,很粗重,像是狼?熊?還是豹?
總歸裡頭關著的是活物。
她瞪著小二來招待,可那小子忙前忙後,楚雲輕只能等著。
“公子,慢些,咱們今夜只能歇在這兒,玲瓏客棧是京都最好的客棧了。”小廝低聲道。
楚雲輕愣了一下,被馬車內那一陣咳嗽聲給嚇了一跳,急促地很,三下頓一下,連著咳了十幾聲,這肺怕是都壞了。
她抬眸,瞥見那一抹亮光。
楚雲輕從未見過生得這般白皙的男人,眉目如畫,雖說病怏怏的,可奈何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眼。
這是男人?
難道不是一個女人嗎?
鳳晉衍已經是她見過生得最好的男人,可他是個男人,這位病公子,是個連女人見了都會嫉妒的。
一瞬的流光差點閃瞎她的眼睛,楚雲輕嘟囔一句:還是她家鳳公子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