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不要說話,墨泠將人帶走!”她凝聲,將宋顯兒交給墨泠,“阿孃你吃苦了,先跟他離開,這裡交給我。”
“可是輕兒……”宋顯兒還想說什麼,但她將話嚥了下去,滿臉欣慰,心底卻也在祈禱:小姐,顯兒沒有辜負你的期望……
楚雲輕抽出腰間的軟劍,挑開那個婆子侍女的腰帶,幾人驚呼,忙不迭地捂著心口。
她壓低嗓音,寒聲:“今日之事膽敢說出去,就跟你們身上那個字一般,下場:死!”
侍女瞥見身前被刺破的面板,一個染血的“死”字格外刺眼。
這黑衣人是什麼時候刺下的,為什麼一點痛楚都沒有,幾人瘋了一般,卻是懼怕的跪在那兒不敢出聲。
這是人是鬼?
“告訴南宮瑾,這些日子吃些好的,省得上路空著肚子!”
她言畢,縱身一躍,從屋頂上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院子的人在渾身顫慄。
七王府的人全部都撤離了,相府好似被血洗了一般,四處透著寂寥和肅殺!
……
楚雲輕回到七王府之後,查探了宋顯兒的傷勢,幸虧都是輕傷,不然她可能當場就剮了南宮瑾的人頭!
“輕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說你被燒死了?”
宋顯兒長吁了一口氣,懸著的石頭落地。
楚雲輕也不知從哪兒說起,她柔聲道:“阿孃,從今天起你便住在王府後院,這件事情,還是不與你說吧。”
“是不是太后?”宋顯兒面露異色,抓著楚雲輕的手,“太后為什麼要殺你,她……”
“阿孃,您莫要擔心,只是一場意外。”
楚雲輕寬慰道,怕宋顯兒亂想,可她哪裡知道,宋顯兒身上藏了一個驚天秘密,她是害怕太后一旦知道楚雲輕的真實身世,大夏怕是會鬧翻了天。
宋顯兒側躺在那兒:“好,但你要答應阿孃,從今往後不許再犯險。”
“好,我答應阿孃。”楚雲輕輕笑道。
宋顯兒枯瘦的手,揉了揉她的手腕,忽而瞥見雪魄珠上漆黑的烙印,她的眉頭深深鎖起。
可她沒有與楚雲輕說,安生在王府休養。
……
七王府後院設了陣法,尋常人壓根闖不進來,所以鳳晉衍才選擇將他們留在這兒,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鳳晉衍似乎很忙,白天不見蹤影,到了晚上他才露面。
回來時肩膀上多了一處匕首傷,身上還染了很濃的脂粉味,楚雲輕鼻子尖,捏著鼻子一副嫌棄的模樣。
“王爺這是中了美人刀?”她往前走了一步,瞥見白衣破開的口子,裡面那傷口,血已經凝了,傷痕泛著黑色,一瞧便是刀上有毒,“還是毒美人。”
“過來。”鳳晉衍沉聲,眉頭不展,長臂一撈將她帶入懷中,身子壓了過去,“為夫病了。”
“你在別的女人哪兒弄得傷,憑什麼要我幫你!”楚雲輕急了,撒手也不是,不撒手又不解恨。
這膩味的脂粉,快要她窒息了。
“是殺手……”鳳晉衍腳步虛晃,解釋了一句,便耷拉在楚雲輕的肩膀上,不願意撒手。
自家娘子身子軟軟的,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可比外面那些妖豔賤貨好太多,他又不瞎!
楚雲輕一愣,這男人是在跟自己解釋什麼嗎?
她在在意什麼,為什麼一遇上鳳晉衍的事兒,她的心便會亂,這幾日相處,高冷王爺的人設完全崩塌,他鳳晉衍不過是一頭狼,而且是餓了二十多年的澀狼!
她就這般情願落入狼口,楚雲輕腦子裡過了一遍,亂糟糟的,但手上也沒閒著。
“墨泠,來,扶你家王爺回房。”她衝著不遠處喊了一句,黑影從屋頂上落下來,墨泠往前走了一步。
忽而瞥見鳳晉衍使勁地衝他使眼色,墨泠左右為難。
楚雲輕撒手:“還不快些,一會兒毒侵入五臟六腑,看你家王爺怎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