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詭異的紅光閃過,兩人驀地坐了起來,楚雲輕擰眉:“好像有什麼東西飛進來了。”
“看……”
一隻妖灩的蝴蝶,通體火紅在黑暗中散發著光芒,她所到之處,落下點點灰燼。
楚雲輕起身,掌了燈,兩人下了床,鳳晉衍面色平靜:“這是何物?”
楚雲輕想把它拍下來,可奈何被男人一把提著袖子,鳳晉衍皺眉:“胡鬧,不怕灼了手?”
“可……”
不是她莽撞,而是下意識的舉動,那隻火紅的蝴蝶圍繞著楚雲輕的身子飛來飛去,紅光照映著她的臉,顯得格外詭異。
“它好像盯上我了。”楚雲輕僵著身子,不敢亂動,就像是一簇火苗在身體周遭飛著。
她從腰間拔出兩根銀針,嗖——銀針穿過紅蝴蝶,紮在床沿上,直是穿透過去,落下一點灰燼,並沒有將它釘在床沿上,鳳晉衍急了,拿筷子在空中夾,可每一次都只是穿透過去。
它就像是一隻透明的壓根莫捉不到的蝴蝶。
“還是我來吧,它好像是衝我過來的!”楚雲輕凝聲,瞥見男人眼底濃濃的擔憂,好似她要赴死似的,她翻了個白眼,滿臉嫌棄,“別一副我要送死的表情……”
“胡說什麼!”他伸手,彈了楚雲輕一下。
在鳳晉衍沒有防備的時候,楚雲輕張開爪子,一把將那隻蝴蝶包裹在掌心裡,她只覺著掌心一陣灼熱,蝶翼觸碰到她手腕上的雪魄。
化為灰燼落下。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好像是一隻紙蝴蝶?”她訝異。
“邪術。”鳳晉衍冷聲道,“江都曾經興起一個教,與當初隱族一般,只是隱族能駕馭的是自然萬物,而這個教卻能點紙為活物。”
這是蝴蝶就是他們用來探尋消失獵物的暗蝶,怕是尋了楚雲輕而來。
“這麼說起來,這蝴蝶是從宮裡來的,是太后的人。”楚雲輕思慮道,“太后與江都那神秘教有關係……對了,鳳晉衍,你可知曉當初隱族被滅之案?”
楚雲輕想起經歷的種種,手心握著雪魄珠,心底有一股直覺。
鳳晉衍頓了一下,他搖頭:“三十年前,隱族被滅,我尚未出生也只是聽了些許傳聞,父皇掌控大夏之後,性情大變,善猜疑,他害怕隱族那股神秘的力量,故而斬草除根。”
“那會不會是有族人逃出,不然的話……”楚雲輕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那場詭異的夢境,白雪之中的女人到底是誰。
鳳晉衍伸手揉了揉楚雲輕散亂的頭髮,低聲道:“都是陳年過往,你若真想知道,我便派人去查,乖,天快亮了先睡會吧。”
“可……”
男人趁她不注意將她攔腰扛起,朝著床榻過去,一夜未眠,他都有些倦了。
“你放我下來!”楚雲輕腦袋充血,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鳳晉衍,你找死!”
“不許鬧!”他將她剛在柔軟的床榻上,欺身上前,死死的將她壓著,“再鬧今晚不用睡了,楚雲輕你故意的吧,就穿這點睡覺?”
嗯?
楚雲輕愣了一下,才瞥見衣裳凌亂,從肩頭滑落,白嫩的肌膚的確是魅惑。
她慌忙將衣裳穿好:“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頭狼啊!”
她惡狠狠地咬牙,鑽入被中,再不管那個慾火焚身的男人。
一夜好眠。
此時永壽宮內,白衣老者捂著心口,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身側的太后急了:“這是為何?”
“不可能的。”老者喃喃,眸色之中露出一抹兇光,“暗蝶追蹤明明很順利,為什麼突然失去蹤跡?”
“沒想著這女人還挺有本事,能從永壽宮逃出去,還能在哀家眼皮子底下抹去蹤跡,呵。她背後是何人,定要給哀家追查清楚。”
太后寒聲,老者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驚恐:“能手刃暗蝶的只有隱族,而且是隱族道行極高之人,太后娘娘,當年真的斬草除根了嗎?”
“隱族……”太后狠狠攥著雙手,“雪妃是哀家親手處置,剔琵琶骨,挑斷渾身經脈,封住她的命門,將其燒死埋藏在雪地之中,這是您與我說的,你如今懷疑哀家?”
“不,若真是隱族,只怕我們該早做打算。”老者站起身來,與太后四目相對。
兩人心底清楚,若是斬草不除根,那麼留下的就是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