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輕嗤笑一聲:“正巧,我也是百分百。”
言畢,她鬆開鳳晉衍握在腰間的手,抓著一根尚未燃燒的白幔,在男人驚錯的眼神下,剪刀腳扭倒其中一個人,手裡的銀針射出的同時,鳳晉衍也落了下來,長劍沒入那人心口,擦著另外一人的脖子而過。
三人倒地,楚雲輕挑眉,看了鳳晉衍一眼:“走吧,一會兒難纏的來了。”
永壽宮內火勢蔓延開來,照映了一方天地,門外傳來爭吵聲,循著火光而來的鳳璃毓,滿臉擔憂。
“母后,皇嫂還在裡面呢。”他輕聲試探,看太后擰著眉頭,不說話。
“母后,皇兄的牌位還在裡面……”
“夠了,永壽宮的事情還不需要皇兒來操心。”太后冷聲呵斥,“將皇上帶回去,宮人自會滅火,哪裡需要皇上擔憂。”
“可是……”
鳳璃毓還想說什麼,周遭的宮人都等著,哪裡有人要進去的意思,太后這不是活生生要燒死楚雲輕嗎?
難不成打算拉著雲輕陪葬!
鳳璃毓面色迥異,一邊是從未抵抗過的太后,一邊是僅存的朋友,他已經害過楚雲輕一次,這一次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還愣著做什麼,都跟朕進去滅火啊!”鳳璃毓急了,吩咐下去。
太后面色一沉:“放肆,皇上這是不聽哀家的話了?”
“那是一條命,朕不會眼睜睜看著雲輕去死的。”鳳璃毓大著膽子,帶著宮人跟永壽宮這群人鬧成一團。
場面一度控制不住,殿內的楚雲輕蹙著眉頭,心底不知是什麼滋味兒,大抵是身體原主的反應。
似乎有些擔心鳳璃毓。
“走吧。”鳳晉衍凝聲,趁著這股勢從這兒離開才是上策。
他瞥見身側女人愣神,慌忙一把將其抱起,誤了時間,怕是再沒有機會逃出去。
鳳晉衍順著線索,搜尋那場戰鬥背後要陷他於死地的人,摸索著到了永壽宮,也聽檀修說今晚楚雲輕要在這兒替他守夜,他才巴巴地來這兒“送死”。
可奈何媳婦不領情,鳳晉衍也不知道自己內心那坐立難安的擔憂是什麼。
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一個野丫頭這般在意過。
然而鳳晉衍摸不清楚雲輕心底在想什麼,甚至摸不清楚雲輕的背景。
“走。”楚雲輕冷聲道,她到底是理智過頭,她清楚鳳璃毓不會有事,他是帝國之主,就算太后有心反,那也不能硬生生地殺了這位帝王。
兩道人影躥出,在眾人尚未察覺之時,踏著牆院上了屋頂。
涼風吹散,拂開楚雲輕的墨髮,吹在鳳晉衍的臉頰上,癢癢的,酥酥麻麻……
撩撥的一顆公子心,那叫一個不安吶。
……
永壽宮亂作一團,太后執意不讓鳳璃毓入內,她是鐵血手腕,凝聲:“將皇上給哀家關起來!”
鳳璃毓慌了,大聲喊著:“雲輕,雲輕你快出來!”
宮人拽著皇上的手,將他拖了出去。
身側的老者捋捋鬍子,搖頭:“來不及了,他們已經逃了。”
太后面色冷峻,攥緊雙手:“都愣著做什麼,給哀家追!”
已然逃離的兩人回了七王府,鳳晉衍將人放下,一身汗味兒特別燻人,楚雲輕腿軟難耐,掛在男人身上不肯離開,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旁邊站著的檀修捂著笑咧開的嘴:“喲,這不是七王爺嗎,打哪兒來?”
“少皮。”楚雲輕咬牙,“當心皮斷腿,快去燒點熱水,我得沐浴更衣。”
她急需一桶熱水洗去身上的汙穢還有疲倦,鳳晉衍攔腰將她抱起,一個公主抱,輕聲吩咐:“再多燒一份。”
“噗。”檀修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這兩位感情什麼時候好成這樣,如膠似漆,簡直嚇煞旁人吶。
屋內燭火搖曳,楚雲輕躺在貴妃椅上,她實在有些睏倦,等不及熱水來,迷糊間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