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你也掛了。”我搖頭苦笑兩聲,轉而調侃道:“怎樣?望鄉臺的風景不錯吧?”還沒等孔仙開口,我又接著說:“誒,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他媽剛出生怎麼就長那麼好看?考慮過我的感受?”
他被我逗樂了,指著那邊的兩個嬰兒,說:“你看看你,剛出生就貪戀我的美色,對我動手動腳的。”
“少扯。”我倍感無語的說:“那也就是我剛出生沒力氣,但凡要是爬得動,我都能把你從床上推下去。你信不?”
我們說著話,那邊的兩個嬰兒已經玩歡了。小孔仙自己都才幾個月大,卻各種賣萌耍寶逗襁褓裡眼睛都沒睜開的小木遊,玩兒的是不亦樂乎。
“你說,下輩子咱倆還能是發小嗎?”我莫名有些傷感。
孔仙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你這輩子都沒過完,就開始問我下輩子的事,我又不是算命的。”
“還沒過完?”我看他這是不願意認命啊,都站到望鄉臺回顧人生了,還覺得這輩子沒過完。怎麼?還想著起死回生不成?
他看我面帶嘲笑,突然眉頭一皺,伸手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說:“說你是個傻子,你還不承認。我交給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有沒有頭緒?”
“唉……”我嘆了口氣,將他的手揮開,然後一屁股坐在門檻上,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說:“辦砸了,不然咱們倆怎麼會到這裡來嘛。”
“別一副絕望的樣子。”他許是看出了我的自責,陪我一起在門檻上坐下,一手搭著我的背,安慰道:“並不是給你限定的時間過了,就沒辦法了。我們只不過都陷入了更深的幻魔中,要醒過來會更加困難,但是隻要細心一些,說不定還是能找到突破口的。”
他這麼一說,把我說愣了,疑惑的看著他問:“聽你這意思,我們沒死?如果是這樣,那你可得跟我好好解釋解釋,原諒我這腦子沒你好使,打從我們倆說完相聲下臺,後面的事我可就完全不理解了。”
“沒什麼好不理解的,只是你的觀察力弱了一些而已。”孔仙說著眼睛依舊看向那邊的兩個嬰兒,面色卻嚴肅下來,“我們在臺上的時候,由於位置比較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臺下所有人的情況。當時我們斜前方的上空有幾盞很亮的油火燈,在燈火的照耀下,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當時,除了和我們打交道的那白面書生之外,其餘的所有人眼睛裡竟然都不反光。”
“不反光?”我這下也有些回憶起來,之前確實看到過這個現象。我們的眼睛在正常情況下,有燈光照亮的話,一定會出現一些明亮的光點,這是光的折射反應。但是我們遇到的大部分人,眼睛裡都只是眼白眼珠,是沒有這個折射反應的,所以咋一看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若不是這些人還比較活躍,跟我們互動方面沒有問題,那真的就像行屍走肉了。
孔仙又接著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眼睛裡沒有光澤的,只是被設定好程式的傀儡,而那些眼底有光澤的人,就是這些傀儡的操縱師。”
“那我們不是應該直接把這些操縱師一個個乾死,就可以擺脫困局了?為什麼你還要我在三個小時內找到破局的辦法?”
我說著話,眼前的場景再一次發生了轉變。位置還是在我家,但我們眼前的兩個小嬰兒已經長到了一歲多的樣子,正由各自的母親牽著,在房間裡蹣跚學步。
“我們殺不了那些操縱師。”孔仙說著,伸手去摸走到他跟前的小木遊,手卻意料之內的從她的身體上穿了過去,“我們所看見的,經歷的這些情景,有可能全都只是一個心理上的騙局。但是,操縱者不會讓我們停留在一個騙局裡,這樣就會暴露出缺口。所以,他一定會讓我們在一段時間後,進入另一個新的騙局。”
“那時間呢?你怎麼確定的?”我問。
他四處看了看,然後問我:“還記得你家老房子的鐘在哪裡嗎?”
“廳堂。”
從房間出來,繞到廳堂裡,孔仙指著廳堂上破舊的木頭鍾,說:“仔細看,能看出什麼?”
不用他說,我已經發現了問題。這鐘……竟然是倒著走的!
由於我手腕上有手錶,所以從來沒有注意環境中的鐘表,沒想到竟然有這麼簡單的異狀。
“你看十二點的位置。”
他這一說,我才發現,十二點的位置上有些特別。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家的老鐘上是沒有紅色標記的,但是現在面前的鐘上卻有一個紅色的圓點。咋的一看,就像是一隻血紅的眼睛,陰冷冷的看著處在下方的我們。
“這個紅點,就是你預測時間的憑證?”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