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消失後,我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再醒來的時候,只感覺到左半邊的身體十分暖和,似乎有個火堆在我左邊。我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沒什麼難度。
眼皮上透出一片黃色的亮光,我微微睜開了一些,卻被明亮的光線刺激的緊緊閉了起來。
“醒了?”莫染塵的聲音響起。
我抬手揉了揉眼睛,緩緩適應了眼前火堆光線。劉陽和林素在旁邊睡著了,孔仙拿著我之前穿的那件衣服在火上烘烤。我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
“你換的?”我瞪著眼睛望著孔仙。
他一笑,反問我:“林素怎麼可能搬得動你?我們下來這裡的時候你身上全溼了,必須得換。再說了,我又不是沒看過。”
“你!”我被他氣的只想罵街,咬牙道:“金爺,你真是一點都不顧及啊?姐還嫁人呢!”
他這一聽反而不太高興了,嘟囔道:“你都跟我半輩子了,嫁什麼人。”
我懶得再跟他爭下去,就扭頭問莫染塵:“那個屍體到底是什麼?它為什麼會起屍呢?而且它身上還有觸手?”
莫染塵遞了瓶水到我手裡,簡單的跟我解釋道:“並不是屍體發生了屍變,而是他被附身了。”
“附身?”我滿臉的不可思議。
“對,附身。”莫染塵接著說:“不過並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他是被一種植物附身了。這種植物學名叫寄生藤,含有劇毒,一旦沾到人或者動物身上,就會像病毒一樣迅速繁衍,幾個小時就能將宿主的身體完全佔為己有。如果條件碰巧適宜,它們是可以控制宿主的身體來完成簡單移動的。”
“可是為什麼它身上的液體噴了我一臉而我卻沒有死?”我又問。
莫染塵說:“這種植物有個天敵,就是酒。它的細胞可以完全被酒分解,只需要半分鐘不到的時間。我去找酒回來的時候,金爺正揹著你來接我。你當時情況已經處在十分危急的狀況中,雖然這些植物還沒在你身體裡紮根,但是它的毒性已經影響到你的大腦,再晚一步你可能就會發生腦死亡。”
他這一說,我倒真覺得自己嘴裡還有沒散盡的酒味。
看著周圍的環境,我感到有些疑惑。這裡是個人造的空間,並不是我們之前所處的荒郊野外。我們像是在一個隧道里,這隧道估計有兩米多寬,兩頭都比較深,看不到終點。兩邊的牆壁和頂面上都畫著一些精緻的圖畫。但這圖畫和古時候喜歡畫在牆上的祭祀場景和進貢場景不同,它倒有些像清明上河圖,記錄著一些房屋街景和平民百姓的生活景況。
隧道里有一些乾枯的草藤,縱橫交錯的鋪在地面上。而我們旁邊的火堆就是用這些草藤點起來的。
孔仙看我張嘴,就知道我要問什麼,直接開口解釋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們也不清楚,不過和地圖上的詭城有可能相通。當時情況緊急,我揹著你,劉陽拿著包就往莫染塵走的方向走,希望能在路上接到他。後來莫染塵幫你拿酒解了毒,我們本想再找個平坦點的地方過夜,卻聽到了巨大的水聲,走過去一看是個大的瀑布。就是那個時候,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當時幾個人都站在瀑布邊,本來還準備就在旁邊搭帳篷過一夜。可沒想到的是,我們正準備找個方便搭帳篷的地方,卻感覺背後受到了一股推力,一下子全都掉進了瀑布下的河流裡。我們順著河流一直漂,都沒找到上岸的地方。直到這隧道的盡頭,才碰到了一個可以爬上來的階梯。”
他這一說我還真聽見從遠處傳來嘈雜的流水聲,周圍應該是有一條河。
我點點頭,又問:“誰會把我們推下來?他的目的難道就是幫我們找到詭城?”
莫染塵卻不認同,他說:“這裡具體和詭城有沒有聯絡,我不確定。但是推我們下來的人,有更大的可能性是想殺我們。”
“唉……”我長嘆一口氣,感嘆道:“這麼多年我一直過的平平淡淡,以前還老羨慕電視上的諜戰片和那些黑道老大,覺得他們這人生過得多酷炫。各種鬥智鬥勇,熱血沸騰。現在落到自己身上,我只想趕緊回去過我那安逸日子,也免得看個瀑布都被人偷襲。你說我幹嘛要自討苦吃?”
“不是你自討苦吃,是格局變了。”
孔仙突然來這麼一句把我說的一愣,急忙追問道:“什麼格局?”
他看著我,眼神十分複雜,良久之後才一字一頓的說:“命運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