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彷彿背後追著惡犬一般,催動五彩神舟急急飛行的褚道真等崑崙劍宗修士,神情緊張中透露著一絲肅穆、一絲恨意和一絲迷惑。各個表情陰晴不定,豐富多彩。
慕容天一臉色蒼白,目光散亂,久久未能從古長青忽然展現的強大力量中回過神來。他不住地搖著頭,喃喃自語:“不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力量?”
向來丰神俊朗、氣宇軒昂的崑崙劍宗諸子,此時都失去了先前那種飄逸脫塵的氣質。他們身上的白衣多有破損,頭髮散亂,神情迷茫,驚慌不定。天雷地火境中的可怕遭遇,讓他們驚魂未定,心久久不能安定下來。
一直到五彩神舟飛出了古長青盤結千里的神念範圍,崑崙劍宗諸子才終於鬆了口氣,感覺心頭如同被搬去一塊巨石,輕鬆了不少。
“褚師叔!弟子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原來只是華清門一個宗門小輩,竟忽然有這樣駭人的實力?太不可思議,不可想象了!”一名弟子說道。
褚道真陰沉的臉上神情微微一動,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
前方不遠,是青城派元老渡邊帶著十數名青城弟子駕御的飛行方舟。再往前一點,則是邋遢道士和蕭巨神,以及數個散修。
就在這時,渡邊的聲音緩緩傳來:“諸位,離此莫扎山東北方向八千餘里地,就是郎葉國。不如我們到那裡一聚如何?本人對剛才我等遭遇之事,忽然有了點看法,想與諸位探討一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褚道真沉聲道:“對剛才之事,褚某也有點想法,正好同去!”
邋遢道士和蕭巨神對望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隨即,眾修便在渡邊的帶領下,稍微轉變了方向,向東北方向的郎葉國飛去。
郎葉國是個凡人小國,伴仙街市也有些簡陋,仙客酒樓才兩三間而已。包下了一間仙客酒樓,將不相干的人都攆走後,群修便針對剛才遭遇的事件,深入分析探討了起來。
“諸位道友,你們相信一個連續九次結嬰失敗的宗門小輩,會在短短的十餘年工夫,成長為一個渡劫期的頂階修士嗎?”渡邊首先發言,一出口就將眾修心中的疑問給提了出來。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再超級的天才,也不可能在五百年內修成渡劫期修士,何況古長青從修仙到現在,滿打滿算,最多也不過百年。
“可剛才,他明明就展示了那麼強大的力量。”一名分神期散修遲疑道,“以那盤結千里,並且化形顯現的神念,只怕也非一般渡劫期前輩能夠做到的。”
褚道真緩緩說道:“問題就在這裡。我們只看到盤結千里的強橫神念,以及古長青小輩用神念將敝宗弟子慕容天一的儲物袋攝走,但是誰能確定,那忽然盤結千里的強大神念,就是那古長青豎子的神念?”
褚道真開口小輩,閉口豎子,心裡已經認定,古長青絕不可能是那強大神唸的主人,更非什麼渡劫期的頂階修士。
這時,邋遢道士也緩緩說道:“不知諸位看清楚了沒有,那古長青小子後來祭起法寶,一舉將我等一齊困在天雷和地火肆虐的惡劣幻境中,不知諸位有誰知曉那法寶的來歷?”
眾修都沉思了會,卻都對那法寶沒有丁點印象。唯有蕭巨神眼中閃過一絲異芒。
褚道真沉吟道:“那個法寶觀其展示的威能,絕對是上品靈器。修仙界有名的壺形法寶,就那麼幾個,但都不怎麼相符……”
渡邊看著邋遢道士道:“張真人應該知曉那法寶的來歷吧?就請直言吧。”
“青劍三尺鋒,殺敵不留行,飛仙絕大地,雲峰無人勝!”邋遢道士念出這句詩賦後,眼中閃過敬畏之色,而在場眾修臉上也是聳然動容。
邋遢道士繼續道:“我想諸位都知道這句詩表達的是誰吧?”
褚道真道:“卻不知這位前輩與那青壺法寶有何關係?”
邋遢道士肅穆道:“若非老道某日聽師門長輩論道時,無意聽他們提及此法寶的來歷,今日也不敢確定此寶。”
“渡劫期頂階修士中,青雲峰前輩無疑是個中翹楚。大家只知道,青雲峰前輩一把青劍縱橫修仙界無人可勝,卻不知,青雲峰前輩還有一個法寶,此法寶名叫青蜃壺。有句詩云:斑斕二尺青,朦朧幻仙真,壺上騰雲海,天上落蓮青!便說此壺!據說此壺乃是件古寶靈器,其法寶威能便是幻神術法!”
褚道真失色道:“前日瓊國伴仙街市中,青雲峰前輩曾駕臨丹仙別府,留血色草人於客棧門前,諸人退避,不敢犯其禁。誰都猜到,他乃是為古長青的禁靈巨劍而來。後來,古長青出現,身上的禁靈巨劍依然負其身,大家方知禁靈巨劍並未被青雲峰前輩拿走。莫非,青雲峰前輩沒拿走禁靈巨劍,反將古寶靈器青蜃壺贈於古長青?”
邋遢道士點頭道:“顯然便是如此了。古長青祭出的法寶,以老道看來,正是青蜃壺古寶。”
眾人面面相覷。
渡邊沉吟道:“顯然此子與青雲峰前輩關係匪淺啊,莫非方才便是青雲峰前輩暗中幫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