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巧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緋色,連帶著修長的脖頸都泛起一層薄紅。
秦昭翎猛地掙開他的攙扶,鵝黃色的廣袖在燈火中劃出一道流雲般的弧線。她退後兩步,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袖,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登徒子!"
“誒!什麼玩意兒就登徒子!”
楚天青不幹,據理力爭道:“是你往我這邊兒倒的好不好,不是我扶住你,你就栽地上了!”
"你!"
秦昭翎氣得直跺腳,結果牽動腿傷,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強撐著挺直腰板:“一個跟妓女討價還價的傢伙,不是登徒子,還能是什麼!”
“跟妓女討價還價?”
楚天青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你誤會了,我不過是想做個生意,一點兒別的意思都沒有。”
"切!"秦昭翎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你一個大夫,能有什麼生意非要跟那種人做?"
她別過臉去,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當我是三歲小孩兒糊弄呢......
夜風拂過,吹動她額前的碎髮。
秦昭翎心裡泛起一絲苦澀,好不容易對一個人有了些許念想,沒想到對方竟有這等癖好。
雖然在大唐,男子狎妓算不得什麼大事,甚至連朝廷都設有官妓,但對她這樣驕傲的女子來說。
終究是不願接受。
房遺愛搖著摺扇踱到楚天青身旁,壓低聲音道。
"楚大夫,狎妓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必找這些藉口?"
他擠眉弄眼地湊近,"是不是銀錢不湊手?我這兒還有些.....啊!"
話音未落,秦昭翎一個箭步上前,抬腿就踹。房遺愛"哎呦"一聲,捂著屁股跳開老遠。
"你教點兒好行不行!"
秦昭翎氣得俏臉通紅,裙襬隨著她的動作劇烈擺動:"你們這群男人,整天就知道這些腌臢事,噁心!"
楚天青被這番無端指責也惱了,冷聲道:"秦姑娘,愛怎麼想隨你便,我做什麼事,犯得著向你解釋?"
他撣了撣衣袖,語氣疏離:"你我非親非故,管得未免太寬了些。"
這番話像一盆冷水澆在秦昭翎頭上。
她怔在原地,嘴唇微微發抖,方才還氣勢洶洶的模樣瞬間萎靡下去。
是啊,自己是她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