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摔,顧亭雪衣服的繫帶徹徹底散開。
香君看到顧亭雪就那麼大喇喇地坐在地上。
他披散著長髮,敞開衣襟,張著腿,一臉迷茫地睜著雙無辜的眼睛看著香君。
看得香君心裡更煩躁了。
香君氣得又伸腿狠狠地踹了顧亭雪幾腳,不曾想,不僅沒把顧亭雪踹痛,還把他給踹笑了。
顧亭雪倒也不是躲不開香君的這一腳,但他就是不想躲。
“娘娘還是捨不得用力踢我。”
香君氣得又是一腳踢過去。
顧亭雪側過頭躲了躲,一把抓住了香君的腳丫子,不要臉地放在唇邊親了一口。
“我到底是哪裡惹著娘娘了?娘娘好歹告訴我原因,就算要踹死我,也讓我這個狗奴才死個明白?”
“本宮想踹就踹,要什麼理由?”
“好。”
顧亭雪抓著香君的腳踝,輕輕地一扯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娘娘怎麼對奴才都行,只要娘娘高興。”
香君看著顧亭雪那諂媚的樣子,沒好氣地說:“瞧你那妖精樣兒,讓你當太監還真是屈才了。”
顧亭雪抓著香君的腳踝,順杆兒往上。
論起會伺候人,還得是顧亭雪。
……
“娘娘今日怎麼回事,這才剛開始呢?”
顧亭雪的語氣曖昧的很,香君卻忽然沒了心情,推開她,攏好衣服,坐了起來。
“我的好娘娘,又怎麼了?”顧亭雪從後面抱住香君,“怎麼忽然就心不在焉了?”
香君嘆氣,“我如今沒辦法給皇上侍寢了。”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香君覺得顧亭雪安靜得有些奇怪,他怎麼不說話?
香君轉過頭,看到顧亭雪的神色,他似乎並不驚訝,也並沒有什麼高興的神色,而是擰著眉,似乎真的在為香君擔心。
“你知道?”
顧亭雪點頭。
香君神色一變,問:“你怎麼知道的?我宮裡還有你的人?又欠收拾了?”
“娘娘可是冤枉我了。您忘了麼,尚寢局是有記檔的。”
香君差一點忘了這一茬。
這宮裡的一切都扭曲的很,就連皇帝和后妃的房事也不是隱私。
侍寢時,尚寢局的太監會在殿外值守,雖說不會直視床帷。但卻要準確地記錄時間、核對身份。
每個妃嬪侍寢時間都不得超過半個時辰,超過了,太監便要出聲提醒。
期間,若是妃嬪和皇帝有什麼特殊的舉動,也是要記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