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發生的一幕,一下子讓整個現場的氣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李六懵了,大壯也懵了,躲在遠處觀望的黃毛更是驚的摔掉了望遠鏡,暗暗在心裡驚呼。
尼瑪,師父來了打了徒弟,竟然還帶著徒弟給人跪下了,這是什麼操作!
就在李六一臉懵逼的跪在地上時,一旁的西裝男滿臉嚴肅的催促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磕頭拜山,陳先生你也敢得罪,我看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陳飛目光一滯,這才發現李六的師父竟然是秦老身邊的魏強,只是魏強這一跪,顯然也著實令他沒有反應過來。
李六一臉懵逼的望著魏強,這他麼到底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啊?
“小兔崽子,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擊敗了泰國拳王,救了師父性命的陳先生,你小子是真他麼不長眼,要是陳先生動怒,恐怕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上次秦淮壽宴,陳飛一擊秒殺泰國拳王的畫面仍舊曆歷在目,這些天魏強都在計劃,找個機會為自己之前的魯莽登門負荊請罪,哪知道今天竟然以這種方式再遇陳飛。
本來魏強也是機緣巧合下收了李六為徒,但是這小子學了功夫後便開始做起了混混,仗著他的威名沒少興風作浪,好在一直沒有闖下大麻煩,誰知道今日竟然衝撞了陳飛,現在魏強一巴掌抽死他的心都有了。
若不是當日陳飛出手相救,無論是秦家還是魏強都會慘遭滅頂之災,尤其是陳飛當日那矯捷的身手,猶如篆刻在他腦海一般,現在依然揮之不去。
“陳先生,對不起,您寬宏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饒了這個兔崽子吧!”魏強替李六求情道。
陳飛也沒想魏強對自己的態度竟然來了這麼大的反轉,他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江寒雪,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沉著臉道“你該道歉的人是她!”
對於陳飛而言,無論是魏強之前對他的輕視還是李六今日的冒犯,他都不會與這些人計較,魏強之前在醫院對江寒雪的惡語中傷,才是令他耿耿於懷的事情。
魏強聽到陳飛的話,頓時一臉歉意的望向江寒雪道“江總裁,之前的事情是我多有冒犯,您別和我一般見識。”
江寒雪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對魏強點了點頭,隨即側身對陳飛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話音落下,她便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陳飛也沒再去理會魏強和李六,衝著一旁嚇得臉色慘白如紙的大壯嘿嘿一笑道“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大壯身子一軟,望著那魔鬼般的笑容,直接扯下了身上的衣服,撒腿便跑了起來。
李六吃了一晚上憋,只能把怨言掖在肚子裡,見陳飛離去,幽怨的開口問道“師父,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魏強轉過頭,冷著臉道“不管他什麼來頭,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叫你手底下的那些人,都給我以陳先生為尊!”
魏強起身,一臉仰慕的望著陳飛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嘆道“胸若汪洋,來去如風,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啊!”
......
吳洲一棟私人莊園。
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暗紅色的樓閣飛簷之上,一片繁盛的吳洲一隅難得有著這麼別緻的景色。
在這寸土寸金的市區正中心,能擁有者這樣一座私人莊園怕是吳洲所有人的夢想。
一城繁華半城煙,多少世人醉裡仙,只有看透了三千浮生,才願在這鬧市中尋找一處寂靜之地。
只可惜,在吳洲中心建造這樣一處寧靜古典的莊園,到底是一件諷刺的事情,就如同她不想生在豪門,卻永遠擺脫不了林家大小姐的名號。
雕樑畫棟之間,透著古香典雅,靠近竹窗邊檀木書桌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臺裡是尚未乾澀的筆墨。
林若站在窗前,一雙宛若深潭的美眸失神的望著窗外,那張冰冷的面孔,以及決絕的話語如同幻燈片一樣來來回回在她的腦中播放著。
“大小姐,二小姐過來了!”
門口處,宋璐緩緩走來,望著站在窗前發呆的林若,不禁無奈的皺了下眉頭。
自打林若從秦家歸來後,便躲在了這座私人莊園,將自己困在這個小屋內,那顆心,彷彿就如每個漫漫長夜般悽廖孤寂。
縱然神情落寞,可她整個人彷彿仍舊散發著光輝般,即使是一張素顏,任誰見了也會為之驚歎。
這樣的女人,天生便是會遭嫉妒的。
林若緩緩轉過身,坐在身後的竹椅上,慵懶中依舊不失優雅。
“叫她進來吧!”
林若的話才剛說完,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跋扈的聲音。
“林若,你躲在這裡不露面是什麼意思,有些話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宋璐臉色一變,望著風塵僕僕衝進來的林小菲,一雙杏眼中寫滿了厭惡。
她實在不明白,同樣是姐妹,為何林若和林小菲兩個人的性情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