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宣在長湘城執法隊擔任隊長已經有一年有餘,長湘城作為嶽華宗的勢力範圍,一直都是由嶽華宗專門派人管理,其他的三流宗門最多在長湘城設立了一個小據點,作為長湘城當之不讓的主人,嶽華宗每年都會從宗門內部選拔一些實力較強的優秀守衛弟子來調入長湘城的執法隊,而張武宣就是其中的一員,已經是凝神初期的修為。
如果城西沒有緊急情況的話,他一般都是在駐點休息,自從陳家上次發生了滅門慘案後,長湘城的徐長老下令讓他徹查這件事情,但由於吳家已經做足了準備才行動的,留下來的證據非常至少,即便大家對幕後黑手是吳家這個事實都心照不宣,但苦於沒有證據,也無法指證吳家。
“陳玄奇?你就是陳家家主的獨子?”張武宣見到陳玄奇自報家門,感覺到非常奇怪,按道理說現在城西是吳家的天下,陳玄奇肯定不敢出現在城內的,更何況是城西。
陳玄奇回答道:“是的,師兄你在城西的執法隊,應該會知道陳家人葬在哪裡了吧?”
張武宣點了點頭,道:“當然了,那天就是我帶隊到陳府打理後事的,就將陳家十七具屍體全部葬在了城西門外面的墓地。”
陳玄奇聽到這個數字,心中又生出傷感,除了陳家兄弟之外,其他死的人都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僕人和護衛,現在人死了之後,只變成了一個冰冷的數字。
“師兄,能不能勞煩你帶我過去祭拜一趟,我父親喪命,為人子不能為父守靈,已經是不孝,這一次出宗希望能夠彌補自己的遺憾。”陳玄奇紅著眼眶向張武宣懇求著。
張武宣見陳玄奇的態度這麼好,也不好意思拒絕,便對另外的隊員說道:“錢師弟,你在這裡守一下,等巡邏的師弟帶隊回來後,你們就先去吃飯吧。”
那位錢師弟點頭答應後,張武宣便帶著陳玄奇二人走出了執法點。
張武宣看了看安雲生的服飾,撓了撓頭,問道:“我聽說吳家來了一個先天期的供奉,是個道士模樣老頭,不會就是你吧?”
安雲生眼神有點飄忽,都不想接這個話,倒是陳玄奇主動幫他解了圍:“吳家後來覺得這個老頭太划水了,所以把他從吳家趕了出來,我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他,這次進城西也是他的幫忙。”
張武宣這才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難怪你不怕吳家派人來為難你,陳師弟的運氣還是十分不錯的,聽說現在是司徒長老的親傳弟子,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呀。”
陳玄奇客氣地說道:‘師兄過獎了,嶽華宗還是需要師兄這樣的傑出弟子來維護宗門穩定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客套著,雖然張武宣是屬於玉華峰的直屬弟子,但長湘城的徐長老是上一代翠竹峰執事長老,也是司徒青的師傅,所以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相處得比較融洽。
“這次五峰大比,師弟可有什麼準備?我從徐長老那邊打聽到這次宗門準備的獎勵可是令人非常眼紅,長湘城的一些兄弟都忍不住想回去爭上一爭了。”
“我才入宗不久,這次大比就看其他師兄弟們表演就好了。”陳玄奇沒有將心中的自信表現出來,低調才是最佳之策。
張武宣見陳玄奇才先天初期的修為,自然也信了陳玄奇的說法,他並不知道陳玄奇在一個月之前才是淬骨期的修為,他也不知道眼前這個陳家獨子僅僅十歲。
三人不知不覺中就走出了城西城門,張武宣指了指城西的東南方向,說道:“就在那邊不遠處就有一個墓園,我們就將陳家人葬在了那裡,我們事務繁忙,墓都弄得比較簡陋,希望陳師弟不要見怪。”
陳玄奇再次行了一個禮,道:“師兄們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對陳家很大的恩惠了,玄奇會記得各位師兄的幫忙。”
三人往東南方向走了片刻,一座座墓碑漸漸出現在陳玄奇的視野之中,低矮的墳頭並不整齊地排列在一起,的確如張武宣所說的一樣,有點簡陋,但周圍的環境還算比較乾淨,也沒有什麼雜草。
張武宣帶著陳玄奇他們走到了一排看起來比較新的墓碑前,說道:“這裡就是陳家十七人的墓碑了,陳師弟請節哀吧。”
陳玄奇站在的墓碑上,刻著淺淺的一行字——“陳家陳顏川之墓”。
他雙腿重重地跪在了碑前,兩行眼淚已經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喃喃道:“父親,玄奇不孝,您生前未能盡孝,死時也不能為您守靈。”
“但玄奇一定會給所有加害陳家的人應有的報應,讓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陳玄奇雖然很想說出自己已經將吳家二位領頭人殺了,但張武宣就站在旁邊,他也只能壓住自己心中的慾望,他要完成自己的諾言,現在只剩下吳煥三個為吳家通風報信的小輩在了。
張武宣安慰道:“師弟,你現在實力還低,當務之急還是修煉。”
陳玄奇擦了擦眼淚,假裝點了點頭,表示對張武宣的說法贊同,便繼續祭拜他二叔陳顏寶,他娘和二嬸都去世的很早,自己和陳靈都是由陳家兄弟一手帶大,二叔陳顏寶對他也是非常照顧,這也是為什麼他對陳靈就像對自己親妹妹一樣,現在陳靈的下落也不知去向,陳玄奇心中一直在擔心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