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栩沉陰冷得彷彿要殺人的目光對視上的那一刻,柳星絮還平靜地躺在床上。
她的雙手的往上平攤在頭兩側,儼然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不見絲毫掙扎和反抗。
她的眼神那麼清明,不是醉酒或者被下藥的樣子。
那麼……就是自願的!
柳星絮衣衫凌亂的樣子就這樣直晃晃地刺進眼中,傅栩沉那雙向來平靜無波的眼,此刻變得腥紅,讓人膽寒。
走廊的燈光投進這間曖昧氣息濃郁的屋子裡,將站在門口的傅栩沉的臉一半都埋進陰影裡。
他像是從地府裡走出來的修羅,渾身戾氣。
旁邊的柳韻瑤湊過來看,看著柳星絮衣衫凌亂,連內衣都露出一片的樣子,震驚地捂住嘴。
“天啊!姐姐,你怎麼和何少……”
傅栩沉垂在兩側的手猛然收緊,用力得發抖,像是要將什麼東西徹底碾碎一般。
他快步往前,柳韻瑤還想跟上去,房門卻被傅栩沉猛地關上。
柳韻瑤吃了個閉門羹,要是她腳步再往前一寸,此刻可能就被砸傷了。
柳韻瑤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聯想傅栩沉這一系列反應,看不到現場版的失落慢慢被柳星絮從今晚開始就會從傅栩沉身邊徹底消失的興奮取代。
何濼生看傅栩沉走過來,終於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他抬手攔住傅栩沉。
“傅總,今天你是宴會的主角,不去大廳主持大局,跑到這裡打擾我和星絮你情我願的好事,不合適吧?”
傅栩沉終於側頭看向何濼生,原本平直的嘴角彎了一下,眼中卻冰冷如久不見天日的寒潭。
“你情我願?”
“是啊,傅總,你的手伸得再長,貌似也管不著……”
傅栩沉一把拽過何濼生的手,往上一折,骨頭錯位的聲音便清晰地鑽進人的耳朵裡,何濼生的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慘叫。
何濼生開始還手,他早就看傅栩沉不順眼了,商場上處處被他壓一頭,今晚還打斷他夢寐以求多年的好事,徹底理智全無。
但是,傅栩沉靈活地躲開,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他整個都砸在地上,嘴裡吐出一大口血。
傅栩沉轉身,目光再次落到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眼神平靜地跟他對視的柳星絮臉上。
一瞬間,像是被點燃了油桶,傅栩沉快步向前,用力掐住柳星絮的下巴。
力氣之大,像是要將柳星絮的骨頭碾碎。
“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反抗?!”
傅栩沉像是暴怒的獅子,平日的冷靜自持全無,眼睛腥紅,死死盯著柳星絮的臉,想要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任何破綻。
他想過很多可能,柳星絮被灌醉了,被下藥了,或者壓根是被強迫的,反抗不過才被何濼生帶到這裡的。
但是,從他踹開房門的第一眼起,他就清楚,都不是。
柳星絮是自願的,她竟然是自願的?!
怎麼可能呢?!
柳星絮看著傅栩沉暴怒的樣子,渾身戾氣,像是下一秒就會將人撕碎的野獸。
這是柳星絮從未見過的,記憶中的傅栩沉永遠冷靜自持,永遠處事不驚,極度理智,也極度冷漠,好像沒有任何一件事能讓他失控,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
柳星絮甚至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傅栩沉。
下巴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眼尾通紅,額頭上有了一層冷汗,但是她的眼中只剩下迷茫和不解。
她艱難地開口,問得如此誠懇,“為,為什麼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