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威早就為趙誠準備了一匹良駒,喚人牽來。
只見一匹純黑色高頭大馬緩步而來,不時甩著馬頭,想要掙脫吏員手中的韁繩,吏員臉漲得發紅,才算將其拽住。
其皮毛油亮,胸寬腿圓,眼神中透著靈性,一看便是上等良駒。
蒙威說道,“這匹馬脾氣不太好,你可能需要適應一段時間,不過以你的騎術來說,應該也要不了多久。”
趙誠點了點頭,默默將蒙威的關照記在心中,也不矯情,上前摸了摸馬頭,而後翻身上馬。
說來也怪,這馬被牽來的時候還焦躁不安,被他摸了兩下,就乖順的可怕,安安靜靜地立在原地,還回頭蹭了蹭趙誠的手掌。
趙誠拍了拍馬頭,又翻身下來了,感覺已經非常熟悉。
這一幕,看得眾人都是沉默無言。
“當我沒說。”蒙威又調來半身甲,以及一柄青銅劍,交給趙誠。
“縣裡的裝備相對於中央軍的裝備來說可能要差上一些,這些已經算是良品了,你先用著,等回了中央軍,自會有人為你分配新的裝備,想必到時候你的裝備已經不是普通銳士的戰甲了。”
蒙威輕聲說著,言語之中卻含著深深期許。
趙誠不言,只深深揖禮。
蒙威帶著調來的兵糧送至城外,交接完成之後,趙誠與之別過,匯入沉默的黑色洪流之中。
甲冑撞擊的沉悶聲響之中,大軍開拔,奔赴南方。
……
“韓到現在還沒有獻出南陽?”
“月餘之前,韓漸有獻出南陽稱臣之意,但是幾名被咱們策反的大臣東窗事發,盡皆被斬首之後,韓就變成了抵抗派,王上大怒,又以強兵威懾施壓,韓頑抗之意愈發明顯,前線戰事逐漸激烈,這才讓我父親率領五萬中央軍,沿途調兵,彙集十萬大軍奔赴戰場。”
“韓若不降也無妨,咱們便將南陽打下來。”
趙誠有些愣怔,感覺歷史走向發生了變化,問題可能就出現在那些被秦策反的大臣上,一點點影響,引發了蝴蝶效應,導致韓從投降派變成了死戰派。
不過趙誠倒是覺得這樣更好,若是直接獻上南陽,那攻破韓都就太簡單了,也沒有幾場仗可以打。
像現在這個情況,就算韓成了死戰派,經過之前的多次戰爭之後,他們早已是強弩之末,根本抵不住秦的虎狼之師。
蒙恬領著趙誠進入騎兵隊伍中。
他雖入伍沒有幾年,但憑著家傳兵法和戰機,在多次小規模戰爭中獲取了不少軍功,如今已經是五百主,領突騎營。
此次發兵,中央軍調來的騎兵不止五百,但突騎營這種精銳騎兵只有五百,都是身經百戰的主兒。
“哪來的新兵,怎麼領到這裡來了?”
“看著體格子挺不錯的,不會是過了考核,被五百主看中,要引入中央軍突騎營吧?”
“看馬和裝備,應該是這意思了。”
“不過一個毛頭小子,直接就進入突騎營,未免有點……”
“希望他不會拖後腿吧。”
“咱們進突騎營,可沒少受罪,更是多少次死裡逃生,殺進來的,這新兵怎麼能直接就進來了,心裡不平衡啊。”
似乎是聽到了最後那句話,蒙恬目光鎖定那名什長。
“馮全,出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