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也有私心，他不想只和盛枳擁有片刻的溫存。
他想要和她長長久久，歲歲相伴。
盛枳是冷著臉從實驗室出來的。
謝予臣追過去，想要牽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放狠話似的警告他：“不許跟著我！”
謝予臣瞭解她，知道她在說反話。自然不會真的任由她自己離開。
他保持著和盛枳兩步的距離，安安靜靜地跟在她後面，兩人走在城市的綠化散步道上。
盛枳低著頭生悶氣。
她知道自己這氣生的有點兒不佔理，可她覺得自己應該有知情權的啊?
如果一早就知道，她的健康，是用別人的命換來的，那她絕對是不會同意和接受的。
她腦子打結，邊走邊鬱悶，忽然感覺胳膊被人拽了一下，人也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抬頭的瞬間發現自己差點兒就撞上了面前的電線杆。
謝予臣順勢把她摟進懷裡。
隔了條綠化帶的馬路上車來車往，盛枳卻只能聽見面前人胸腔裡跳動的那顆心臟。
“不生我氣了，好不好？”謝予臣哄她。
盛枳由他抱著，還是覺得很難過，偏偏還要嘴硬：“我沒生氣……”
聲音裡都有哭腔了。
謝予臣輕撫著她的後腦勺：“這麼大的事情瞞著你，你有情緒也是應該的。”
盛枳從他懷裡起開，眨了幾下眼睛試圖把眼淚憋回去：“我真的沒有生氣。”
“我就是……”她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還不太習慣這麼直白地表達心意，“我就是有點兒心疼……”
不止一點兒。
謝予臣低頭看著她微微發紅眼眶，微微彎腰，視線與她齊平，眼底滿是笑意：
“不哭啊寶寶，那個人機不是說了嗎，我已經沒事了。”
盛枳吸了吸鼻子，視線看向別處，沒做聲。
“好了好了。”謝予臣重新抱住她，“再這樣我該心疼了。”
“謝謝你。”
謝予臣聽見懷裡人悶悶的聲音。
他輕笑著，音調帶著點兒吊兒郎當的恣意：
“不想聽這個，換一句。”
懷裡的人默了片刻，又重新開口：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