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宛如聯考改卷老師似的一邊看一邊討論了個半天。
等選完人面完試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晚上只吃了點兒水果的盛枳隱隱覺得胃有點兒不舒服。
她合上桌上的筆記本,打了聲招呼準備走了。
臨走前卻被遊筠塞了張某漫展的攤主證,說是過段時間社團會在展子上擺攤,到時候讓她去撐場子。
盛枳欣然接受。
時間太晚,她也沒打算回家,從活動的階梯教室出來後直接往藝設的學生公寓走去。
這個點兒路上沒什麼人,連商業街的店鋪都快關門了。
她在為數不多還開著的店裡買了個豪華版煎餅果子,順帶著給初盈她們帶了奶茶,感謝她們前天晚上停電時的陪伴。
商業街與學生公寓之間隔了條小路,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慢悠悠走著。
有一瞬間不經意瞥見路燈下的影子,猛然發現身後似乎有人在尾隨她。
盛枳呼吸凝固了一瞬,想不通什麼人敢在學校這麼明目張膽。
她沒了吃東西的心思,步伐逐漸加快,身後的影子卻依舊跟著。
不是錯覺,她甚至能聽到那人時快時慢的腳步聲。
盛枳心裡叫苦不迭,慌慌張張掏出手機開始,手強忍著顫抖,胡亂撥了個電話。
接通後甚至不等那邊開口,就一通瞎掰:
“喂?爸!你剛從警局出來啊?”
“最近抓了好幾個?”
“你現在要來看我啊?行。我這會兒在後街呢。”
“我、我挺好的,已經練到黑帶了,一腳能把人踢出二里地。教練還說明天要教我旋風三連踢……”
她越說越沒有支點,聲音也不受控制地染上了哭腔。
手機另一邊剛開了一局遊戲的謝予臣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搞得掛機了。
電話接通那一刻,話筒裡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爸!”
謝予臣頓時瞪大了眼睛,差點兒沒從凳子上摔了,連忙端正坐姿,清了清嗓子,戲謔道:“盛枳,你打錯了?”
誰知那邊卻像是沒聽到似的,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逐漸地,謝予臣品出些不對味兒來了,臉上的懶散勁兒也收斂了些:“出什麼事兒了?你現在在哪兒?”
得到那句“后街”時,他人已經離開了凳子,摔門而去,將身後室友的詢問隔絕在門裡。
“你別怕,往人多的地方走,我現在來找你。”謝予臣一邊下樓一邊安撫著盛枳的情緒。
沒兩秒,手機對面傳來一聲驚呼,接著,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盛枳!”
謝予臣眉心跳了跳,一種難以言狀的焦灼在心底蔓延。
於此同時,另一邊,那道黑影的主人像是徹底失去了耐心,趁著盛枳打電話的間隙,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盛枳只覺得背後一涼,手無意間摁掉了電話。
她飛速轉身,抄起手裡的幾杯奶茶,閉著眼,不管不顧地往那人身上砸。
手裡的東西越來越輕,身前傳來一陣慘叫聲,以及一句咬牙切齒的:“盛——枳——!”
盛枳動作忽然停了,小心翼翼地睜了一隻眼,入目便是一張被奶茶洗了一遍的,十分狼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