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月的眉頭蹙起。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還真能嘗試一下撂倒這幾個小廝,然後揚長而去。
不過身邊跟著心疾在身的柳彎彎,不能跑不能打,一緊張還容易出問題,她不敢輕舉妄動。
“姐姐!”
柳彎彎緊張地抓住她的手。
柳輕月反手握住她,安撫地捏了一下。
抬眸,淡淡地睨了一眼胖子,語氣平淡:“帶路!”
胖子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小小年紀的女娃娃,竟然頗有魄力的樣子,竟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不過,想到東家的目的,他白胖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姑娘,這邊請。”
柳輕月牽著柳彎彎的手,慢悠悠地上了樓。
她並不著急。
對方擺出這樣禮賢下士的陣仗,無非是有所求。
而她不過來了府城幾天,唯一露臉的事情就是在凌家酒樓的幾天,展露了一點廚藝罷了。
柳輕月已經猜到對方找她所為何來。
上得二樓,中年人已經迎到了樓梯口,對著柳輕月有禮地拱手:“柳姑娘!”
柳輕月沒理他,徑自走進去,坐到了桌邊。
中年人也不生氣,笑吟吟地走回去,坐到了柳輕月對面,再一次誠懇地道歉:“柳姑娘,用這樣粗俗無理的方式請你過來,實在是很抱歉。只不過,宋某實在是心急,只能出此下策了,自罰一杯,還望姑娘海涵。”
說著,中年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柳輕月神色淡淡,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裡,不言不動。
中年人臉上笑容不變,掏出一疊銀票推到柳輕月的面前:“柳姑娘,這是一萬兩銀票。”
旁邊,柳彎彎的眼睛瞬間瞪大了,無意識地吞了下口水。
一萬兩啊!
她這輩子都不敢想一萬兩是多少錢。
柳輕月的神色依然很平靜,就像那不是一萬兩,而是一疊廢紙。
中年人的臉色僵了一下。
這幾天凌家酒樓生意火爆,把旁邊的酒樓都擠兌得有點慘淡。
調查之後才知道,凌家酒樓竟然請了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偏生是個廚藝頂尖的,調教得福大廚的廚藝都跟著長進不少。
長此以往,他們的財路就斷了。
中年人派人調查了幾天,竟然沒人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哪裡來的。
沒辦法,中年人只能當街攔人,打算誘之以利。
誰成想,一萬兩銀票擺在那裡,柳輕月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中年人有種自己全力使出一拳卻打在棉花上的錯覺,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柳姑娘,這一萬兩是定金,我想請柳姑娘到我的酒樓教導一下我那邊的廚子。一個月之後,若是我的廚子調教好了,我再奉上一萬兩銀子尾款。”
柳彎彎猛然抬手捂住嘴。
兩萬兩!
她巴巴地看著柳輕月,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在眩暈。
柳輕月轉眸對上柳彎彎璀璨的眼眸,莞爾。
她抬手輕輕地敲了柳彎彎的額頭一下,輕聲道:“彎彎,姐姐今日教你一句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既然受凌公子之邀過來,自然不能再教其他人,否則便是背信棄義。人生於世上,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但求俯仰無愧於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