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鎮山這麼幹脆地道歉,讓眾人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誰成想,他話音一轉。
柳鎮山:“不過……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家當被偷光,柳輕月很可能就是賊,還請大家不要帶走她。族學的事情,等查清楚了再說不遲!”
柳輕月嗤了一聲:“柳老爺子,說話要講證據的,你憑什麼說我是賊?你今天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就配合你們調查這件事情。若是說不出緣由,只是這麼空口白話的誣陷我,那說不得,我要到縣衙請縣老爺為我伸冤了!”
如果是普通的村民,聽到縣衙自然就怵了幾分。
不過,柳鎮山是秀才,柳平海又在縣衙做事,他們一家對於縣衙、縣老爺雖然敬重,但是並不會像普通的村民那樣畏之如虎。
柳鎮山哼了一聲:“別拿報官威脅我,我丟了銀子,是苦主,就算是告到縣衙也不怕!”
柳輕月似笑非笑地睨著柳鎮山,慢悠悠地道:“陶五娘跑去縣衙誣告我的時候,也不怕,還覺得我會死在縣衙裡,結果呢……”
意味深長的話音落下,眾人的心裡都湧上紛亂的猜測。
柳鎮山眼珠子轉了下,轉移話題:“你不用危言聳聽,縣老爺公正廉明,自然不會冤枉人。陶五娘誣告你,你是苦主,現在你卻是賊!”
柳輕月沉下臉:“看來柳老爺子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我說得如此明白,還敢誣陷我是賊。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去縣衙報官!看到底是我偷了你家的銀子,還是你們汙衊我!誣告的罪名定了,我倒要看看,柳老爺子這個老秀才的名頭,還能不能頂在頭上!”
柳鎮山一滯。
他雖然口口聲聲說柳輕月是賊,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
柳林氏卻不管那麼多,仗著柳平海在縣衙裡謀了差事,腦子裡恨不得把縣衙當成他們家開的。
聽聞柳輕月的話,她蹦出來,指著柳輕月的鼻子,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小賤人,你少囂張,去縣衙我們也不會怕你!你說我們沒證據,要什麼證據!你們家房子才燒得一乾二淨,如果不是偷了我們家的錢,哪裡來的銀子買斷親緣,哪裡來的銀子給族長興建族學!這麼明顯的事實,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麼。別以為你把銀子拿出來就可以籠絡大家,那是贓款,是我們家的銀子!”
柳輕月:“錢從哪裡來的是我的事,跟你們有關係麼!剛剛你們誣陷我偷銀簪,也被自家人打臉了。怎麼,這會兒找不到銀子,還要狗急跳牆要往我身上栽贓陷害?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
柳林氏張牙舞爪:“誰栽贓陷害,銀子分明就是你偷的!昨晚我還開啟錢匣子看過,一個銅板都不少,今天早上就沒有了。家裡就你一個外人,不是你偷的,還是誰偷的!”
柳輕月乾脆地一抬手,只想林廣發,還要剛剛暗搓搓地溜進來的林黃氏:“說到外人,昨天最外的人是他們吧!”
林廣發引火燒身,惱火地瞪了柳輕月一眼:“臭丫頭別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偷錢!”
“你們不能偷,就可以誣陷我偷?你們做下齷齪事,就要讓我頂缸?怎麼,我長著一張冤大頭的臉麼!”柳輕月沉下臉,毫不客氣地撕開了他們的遮羞布:“你們的好兒女做下不倫的事情,你們怕被我宣揚出去,現在就把汙水潑在我身上,真是不知羞恥!”
“還有你!”柳輕月戳指柳鎮山:“你們是不是以為三百兩很多,呵,我柳輕月還真沒把那點銀子看在眼裡!勞煩你們睜大狗眼好好看清楚,族長太爺爺手裡我捐出的是多少銀子!”
柳學文一聽,趕緊拿出銀票,隨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旁邊的人也湊過去,看著柳學文一張一張數過去。
到最後,眾人都大張著嘴。
“一……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