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悅沒有回答,心裡卻是跟著點頭,確實以沈靳蕭的身手,爬幾層的窗戶都沒問題,怎麼可能被困在火場裡。
她依舊還記得前前個晚上,他還抱著他同她承諾很快就會接她和孩子回家。
還記得他眼裡的痛苦和懊悔是多麼清晰可見,說讓她受苦了。
更是記得他叔印記的認真模樣,說如果多一個印記他會瘋的。
當時她縮在他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他卻就那麼悲傷地望著她,將她摟得更緊,說她只能是他的。
以後他也會給她和孩子同白家一樣的大別墅。
所以,恢複記憶滿腦子都是她說不會拋棄她的人,怎麼可能拋下她死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裡呢?
可是,報紙照片上,白布掩蓋下露出的一小截燒焦的手臂上為何有一個和她手腕上同款的手錶呢?
即便那個手錶也是漆黑一片,但她依舊能清楚認出那手錶就是沈靳蕭那天晚上送她的情侶手錶。
臺上有人拿著話筒喊她的牌數和名字,孟抒悅這才從報紙上回神。
一滴淚砸在手錶的光潔表盤上,孟抒悅這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她早已淚流滿面。
臺上主持人還在喊著她的牌號,宋時璟和李斌兩人拉著她擔憂不已,“抒悅,你狀態不好,要不我上臺吧。”
孟抒悅抹了把臉上的淚,朝他搖了搖頭,“我沒事,你沒準備,中藥你不瞭解,還是我上去說吧。”
說完她朝兩人一笑,無視隔道三人朝她逼視而來的惡意滿滿目光,微微抬頭不疾不徐緩緩走上臺。
孟抒悅沒有高跟鞋,沒有平整昂貴的服裝,緩緩上臺。
握住話筒,看向臺下黑壓壓一排投資人審視的目光時,攥著話筒微微發白的手漸漸收緊,強忍著眼眶的酸澀將眼淚逼了回去。
“我曾經是一名中醫,我的父母也是中醫,一方醫館忙忙碌碌一整天,我最多救治的人數也就七十個,所以我想救更多的人……”
她將辦制藥廠的初衷以及靈泉中藥制藥的優勢仔細講解清楚。
再如實說明後續會開發的一些中藥製品。
最後她將早就製作好的制藥廠近期明星産品的銷售情況,以及未來幾年産品的預期和利潤用圖紙和表格寫明,一一分發給底下的那一排投資者。
坐在中間的投資者看著手中表格上寫的利潤數字,不禁皺了皺眉,看向臺上的孟抒悅,“你剛剛規劃的那麼好,為什麼這裡的利潤這麼少,每年只有兩萬盈收,要知道你要求的投資金額是二十萬,再分去國營和你手頭的幾份股份,我們每年只能盈收三千,那要多少年才能回本?
最後,投資最中間的話事者放下表格,雙手交叉抵於桌面上看向孟抒悅,“剛剛你也聽到了,剛剛有人讓我們投資西藥制藥廠,同樣的投資,每年都能回本三萬,還是在沒有其他股份幹預的情況下,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會投資你們這種已經淘汰的中藥行業?”
話說到這,場下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看向孟抒悅,不知她會有什麼反應。
因為這位投資話事人的話無疑在還沒公佈結果時區別對待狠狠打她的臉。
剛剛楚煙煙同樣都是中醫行業的介紹,卻贏得這位話事者帶頭鼓掌,而現在卻是直接挑明孟抒悅制藥廠的毫無前途,明耳人一聽就知道其中肯定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