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冷漠的殺人犯,似乎被觸碰到逆鱗般再也無法坦然接受自己所犯過的錯。
“我愛她,我比他們任何一個都愛她,我知道我很髒,當我知道她遭受那些時,我生不如死,但我同樣也慶幸我能夠配得上她了。”
“婚宴那天,我不過是想用這種方法讓她不要嫁給你而已,害死霜霜的是你,是你沈靳蕭!”
張郝邊哭邊咆哮,失控地推開椅子,就要沖過去揍沈靳蕭,卻被身旁的警衛員摁倒在椅子上。
沈靳蕭起身踱步到張郝身邊,壓低聲音承認,“你說錯了,其實林霜在婚宴前早就想不開了,在她的房裡發現了她的遺書,你要不要看看?”
他說著掏出那封林霜的絕筆信在張郝面前。
張郝顫抖著手拿過紙條,在看到上面她提起他的名字時,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那個他心目中如女神一般的人,懺悔自己因為嫉妒面目全非,做了許多錯事,最後她提起身邊每一個對她關懷備至的人,希望他們能努力認真地活,好好地活,願他們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信中,她寫道:“張叔,謝謝你平日裡能聽我嘮叨對某個人的思念,希望你能早日找到未來嬸子……”
那個已經沾染絕症一心求死的小姑娘,在那種絕望下,還能用最純粹的心去祝福身邊的每一個人。
可是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用最骯髒的手段玷汙了那份最純粹的感情。
“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哭聲響徹整個審訊室。
張郝就那麼抱著那封遺書抵在胸口,整個人從椅子上癱軟在地。
沈靳蕭看著他的模樣同樣紅了眼圈,“林霜在最後的時刻都知道自己錯了,可你卻……”
沒有多說什麼,他轉身和其餘幾人一同出了審訊室,只留下身後痛不欲生的哀嚎聲幾乎沖破整個審訊室……
*
筒子樓裡,孟抒悅坐在臥室裡,時不時望向窗戶,等著某人到來。
可預想中突如其來開啟的窗戶沒看到,卻聽到門外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孟抒悅頭皮一陣發麻,趕忙沖出了房間,就見客廳裡沈靳蕭用扁擔挑著兩個大籮筐,籮筐裡滿滿當當堆滿了東西,還用紅布蓋著。
眼見男人挑著兩大筐東西爬到四樓,孟抒悅可心疼壞了。
“你咋帶這麼多東西過來,來之前說一聲,我們去幫忙啊……”
話還未說完。
門口陸續進來的兩個身影讓屋裡的三個孩子躁動驚呼起來。
“大表哥,你咋也跟來了,我以為你被那個白爸爸噶了呢!”
小頭蹦蹦跳跳過去就調侃宋時璟這個大表哥,伸開小手眨巴眼睛朝他索要大白兔奶糖。
而奶糖則如小炮仗般就沖到李斌身前,一蹦三尺高就拿走他手中包著豬耳朵的紙袋開始屁顛屁顛笑起來,“還是最喜歡李爸爸鹵的豬耳朵,白爸爸家的廚子就鹵不出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