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悅眼見男人走近,她醞釀著眼淚正要說出歸還度假村分手的話,就見白擎豐朝身後的保鏢拍了拍手,吩咐道,“去樓上幫太太以及她一大家子搬家,動作麻利點!”
他一聲令下,數十名黑衣保鏢邁著整齊的步子一股腦地小跑上樓,將整個狹窄破舊的樓道擠得滿滿當當。
孟抒悅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珠子不明所以,“你……你這是在幹嘛?什麼搬家?誰要搬家?”
“是你,你必須馬上搬!”
白擎豐嘆了口氣,上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語氣裡滿是無奈,“你不知道你那個前夫到底惹了誰,他害死了林霜,某人不會放過他的,你是他的前妻,還有你的孩子們,以那個人的性格,恐怕他也不會放過的!”
“怎麼可能……”
孟抒悅驚恐地瞪圓了眼,差點脫口而出那個人不是已經被抓了,怎麼可能還對他們有威脅。
但下一瞬,她意識到什麼,面色慘白地趕緊閉上了嘴。
那位神秘人是否被抓,白擎豐作為知情人,比他們任何人更清楚。
樓上的奶糖還正如小公主般被外婆捧在手心,放進木桶裡洗白白。
澡房外頭。
大頭和小頭還在石頭剪刀布,搶下一個洗白白的入桶劵。
哥嫂兩人還在屋裡手忙腳亂地搗騰寶寶。
一人給寶寶換尿布,一人抓著碾細膩的薯粉在孩子脖子及咯吱窩的紅色褶皺處仔細塗抹。
孟父則在廚房裡炒著孩子們最愛吃的土豆燉肉,香味飄滿整個溫馨小屋。
數十個保鏢破門而入搬東西時,幾個各忙各的人腦袋都是懵的。
“你們幹嘛?快來人啦,有人入室搶劫啦,快把俺的大彩電放下!”
孟父拿著鍋鏟沖出廚房,看著這一大群黑衣人,竟不知該先打哪一個。
孟母拿著搓澡巾整個人都懵了,上手就去扯即將要被搬走的沙發。
哥嫂也沖出來,一個拿著沾染童屎的尿布就往黑衣人身上扔,一個抓著番薯粉就狂炫。
一陣兵荒馬亂中,孟抒悅喘著氣沖上來,看著這幅場景哭笑不得。
“爹孃,哥嫂,三崽崽們,我們要搬去大房子住了!他們是幫我們搬房子呢。”
正頂著搪瓷小尿桶當盔甲的大頭和小頭齊齊怔在原地,後頭拿著彈弓的奶糖眼睛一個瞪圓手指一個手瓢,石頭打在小頭頭頂的搪瓷尿桶上,發出“砰”一聲脆響。
“大房子?”
“窩滴娘,窩滴媽媽,你說的是真的嗎?”
奶糖發出震天奶聲。
孟父孟母也是一頭霧水,指著一屋子的黑衣人,唇角直抽抽,“閨女,你胡扯啥,他們……他們明明是土匪……”
直到看見門口一身白衣雙手插兜翩翩走來的白擎豐,幾人這才不得不信他們要搬到大房子去炒菜、換尿布、洗白白去了。
搬家的陣仗很大。
整個筒子樓裡的人聽到聲響都出來看,得知他們要搬到中心街的大別墅去住,全都眼紅不已,招呼著老嫂子新媳婦有空多回來看看街坊鄰居。
幾輛大貨車把房間裡所有人的傢俱物件都搬空了。
小頭更是將藏地板底下的鋼鏰都拿了出來。
轉頭就見奶糖竟把她從小洗到大的浴桶也吵嚷著讓人搬上了車。
孟抒悅看著滿滿當當幾大車驚呆了,有些歉意地看向白擎豐,“就老一輩都比較節省,不喜歡扔東西。”
白擎豐卻看著貨車下奶糖指揮著保鏢“當心點”的萌萌模樣啞然失笑,“不僅老一輩節省,小一輩也省得很。”
他回眸看向孟抒悅,笑意吟吟的臉上滿是深情款款,“我原本吩咐下去就是讓他們把屋子全搬過來,只要和你有關的,我想全部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