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成這樣破敗不堪了,難不成還想被孟抒悅壓你一頭,要是她事業有成,恐怕你的蕭哥哥更是會嫌棄你……”
每一句,都如鈍刀子般紮在林霜心口上。
林霜死死攥緊被子,生生逼回眼眶裡的淚意,轉頭再看向楚煙煙時又重新換上一副平靜的神色。
“那好,我給介紹報社的副社長,你只要給他點好處,他肯定會幫忙的。”
“嗯,這就對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絕不能讓孟抒悅那女人站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楚煙煙開心地抄了那位副社長的地址,便興沖沖地出了門,彷彿搭上了報社的副社長,孟抒悅就別想出人頭地了。
病床上,林霜望著女人急不可耐去賄賂人的樣子,唇角緩緩勾起,就希望到時候她逃走時也不要這般急不可耐……
*
沈靳蕭出了病房就去醫生辦公室找張東海。
辦公室角落裡,他看到了神色頹廢的張東海,以及泣不成聲的林父。
沈靳蕭眉心狠狠一跳,快步上前詢問,“出什麼事了?”
張東海卻在見到他的下一秒,陡然面目猙獰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攥著拳頭就往沈靳蕭臉上砸來。
沈靳蕭趕忙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到底出什麼事了?”
張東海目眥欲裂,一份血檢報告砸在他臉上,“你還好意思說,你是不是被那姓孟的寡婦染了一身病,害得霜霜也得了這種病,你簡直不是人!”
沈靳蕭先是懵了一瞬,撿起報告看著上面的陽性結果,再看了眼林父痛苦的神色,這下全明白了。
林父因為上頭下了命令保密女兒出事的訊息,他也不想女兒的名聲被毀,所以報告出來的第一時間,張東海第一反應就是他害得林霜生了這種病。
沈靳蕭看著檢驗報告,耳邊是多年的亦師亦友的林父痛哭聲,在這一瞬,對林霜的怨恨也終是煙消雲散。
她畢竟也為自己的事付出了代價,待抓到她背後的神秘人後,她也要在牢獄中度過。
他又何必如此苛刻。
安撫好張東海別讓訊息傳出去後,沈靳蕭躊躇半晌還是決定回病房多陪林霜一會兒。
他也怕得知這一切的林霜精神崩潰。
走廊盡頭,楚煙煙氣勢洶洶沖進林霜病房,揚手一個巴掌就朝林霜臉上扇去。
林霜猝不及防臉被扇歪,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
“你敢打我?你這泥腿子敢打我,信不信我……”
“你當我還是過去那個任你拿捏寄人籬下的丫頭嗎?我現在可是楚家的千金,港城首富白家的未來女主人,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算計我給那個長得醜玩的花的糟老頭暖被窩,不要你自己爛,就巴不得也把別的女人往狼窩裡推!”
楚煙煙唾沫星子橫飛,此時已然氣瘋了。
剛剛她帶了錢去那位副社長家找他幫忙,誰知那個糟老頭子一見她就動手動腳,簡直沒把她放眼裡。
要知道之前那個戴維,她也是圖他長得好,想嘗一嘗洋貨,才主動用自己作為砝碼交易的。
可那個糟老頭子都能當她爺爺了,林霜這女人怎麼敢如此猖狂。
此時的林霜見她如此惱怒的模樣,捂著火辣辣的側臉絲毫不退讓,“你以為你能比我多幹淨,你睡過的那些爛人估計都比我多……”
林霜將楚煙煙歷任的男人說了個遍,從周大軍到宋時璟再到伍哥,最後竟連那個戴維也說出了口。
楚煙煙目眥欲裂,竟不知何時被這黃毛丫頭跟蹤,抖著唇就反駁回去。
兩人唇槍舌戰時,卻不知病房外走廊裡有微不可查的腳步聲漸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