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得知曾經被自己當玩物般對待的楚煙煙就是他心中曾不敢褻瀆的恩人時,他甚至想到了以死謝罪。
這三年,他一直在遷就她,包容她。
他是真的愛她。
也正是這份愛,他才會被她親手打斷手腳後痛不欲生。
伍哥終是手掌輕輕覆在她小腹上,掌心微顫,整個人泣不成聲。
楚煙煙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驚到,內心深處狠狠一震,溫柔地環抱住他。
整個病房內,只留下男人逐漸微弱的哭聲,一點點變小,最終轉化成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病房外。
孟抒悅踩著小皮鞋經過,全然不清楚裡面正在上演著什麼,一步步朝白擎豐所在的病房走去。
據李瑤所說,她帶人上山時,原本還不能精準定位到她的地點,反而是收到白家花巨資動用直升機的訊息,才能精準找到瀑布的。
短短兩天,整個坊間傳言那天白擎豐是傷心欲絕,被人抬著上直升機的。
為的只是那個出生市井的小寡婦,據說死在那個深不見底的寒潭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孟抒悅聽聞這訊息時,內心完全平靜如水。
她實在搞不明白,他既然選擇了救楚煙煙,現在又裝作這副深情,到底是演給誰看?
來到白擎豐病房前,還不等她開口,守在門口的保鏢一見她就跟見了鬼般,趕忙沖進了病房裡,像是彙報去了。
幾秒鐘過後,原本在裡面一動不動的白擎豐像是打了雞血般滿血複活,瘋了般奪門而出,一把就抱住了表情懵懵的孟抒悅。
“抒悅,太好了,你沒事,我還以為你……”
白擎豐說著便泣不成聲,喉頭如哽住般,將懷裡的女人抱得愈發地緊。
直到懷裡的女人“嘶”一聲發出痛哼,他才後知後覺松開了手。
半個小時後。
孟抒悅坐在整個京都最豪華的國營大飯店裡,桌子上擺滿了美味珍饈。
有她從未吃過的龍蝦、鮑魚,還有各種她見都沒見過的菜品。
但擺在最前面的,是她最愛吃的鹵豬耳。
白擎豐全程唇角上揚,一雙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此刻正殷勤地親手剝好龍蝦,將一整個蝦肉整整齊齊放到她碗中,又夾了好幾塊豬耳朵放在蝦肉上,五顏六色,好不饞人。
孟抒悅原本想開門見山同他直接攤牌,但面對美食,她怎麼能拒絕?
一陣風卷纏雲過後,她舒坦地打了個飽嗝。
全程白擎豐眼神都沒離開她,只隨意吃了幾口飯。
他抽了紙巾想為她擦嘴,卻被孟抒悅接過躲了過去。
孟抒悅舔了舔唇,不敢迎上他灼熱的視線,手指蜷了蜷,終是深吸一口氣,拿出了包裡準備好的錄音機。
“白擎豐,楚煙煙找人綁架我,我想報警把她抓進去,你同意嗎?”
白擎豐原本笑意吟吟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看向桌子上擺放的錄影機,顯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桌子上的錄音機,就是楚煙煙綁架她的證據。
白擎豐眉頭輕蹙,脫口而出就是維護,“抒悅,煙煙也不是故意的,她不過是很沒安全感,所以才做了錯事。”
他說著便伸手抓住了孟抒悅的手,眼底滿是真誠,“你原諒她好不好,無論你提什麼我都會答應,我也想好了,我真正想娶的人是你,我會和煙煙退婚的!”
孟抒悅聞言瞪大了雙眼,驚得立馬從他手中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