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機裡,楚煙煙和伍哥陰狠毒辣的聲音透過滾動的磁帶清晰地傳進每個人耳中。
“只要你跪在這宴會廳裡,對著所有賓客說你孩子的父親是當年下鄉時和一個已婚木場漢子偷晴生下的,說你還故意裝傲氣,就是為了勾搭擎豐,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三!是個一次只要一毛錢的j人,我就願意放行肝髒救宋時鈺!”
“你最好承認那些照片裡的女人就是你,不然那個姓宋的就死定了!”
一字一句威脅的話語如一道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響,紛紛將目光聚集到楚煙煙身上。
楚煙煙臉色煞白,下意識看向白擎豐,眼底充滿了恐懼。
即便她知道白擎豐在沒發現他真實身份的情況下會一直護著她,但她也不想自己在他心目中毀了形象。
她瘋狂擺手否認,“不是我,我沒威脅她,肯定是他們找聲音相像的人錄下來陷害我的!今天是我的訂婚禮,我為什麼要自己破壞自己訂婚宴?”
白擎豐平靜的神情剛出現一條裂痕,眼底震驚於楚煙煙怎麼會做出這種用人命來威脅人的事?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孟抒悅之前說的那些惡心人都不是真的,說喜歡他的話更不是真的。
那他出手打她,又算是什麼?
百感交集中,他垂在身側那隻打人的手不停顫抖著,就聽到楚煙煙有理有據的辯解。
“對,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煙煙怎麼會做這種事,她自己就是一名醫生,怎麼會拿人命去威脅別人!”
白擎豐附和著楚煙煙的解釋,宛如溺水之人找到浮木般為自己剛才失控的行為開脫。
就連楚父楚母也跳出來護住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模樣的楚煙煙,紛紛怒斥孟抒悅。
“你這寡婦太不要臉了,孩子沒人養想找男人,就非得上趕著做小三嗎?”
“我們煙煙是楚家大小姐,她又何必威脅恐嚇你呢?你這女人連我寶貝一根頭發絲都不如,我看你是嫉妒她,才故意找人來汙衊我們家煙煙吧……”
幾人維持己見,嘰裡呱啦說個不停。
正在幾名警員來回掃視著幾人,判斷誰撒謊時,宋時軒則大踏步幾步,走到為首的隊長同志跟前,敬了個禮後便從身上的大衣裡,掏出一臺攝像機,語氣哽咽又堅定。
“同志,我有證據!我們不僅有剛剛楚煙煙他們威脅恐嚇我們的證據,更有白擎豐暴打毆打孟同志的錄音!請你們一定要為我們討回公道,我們只不過想救弟弟而已!”
隊長開啟攝像機,身後的賓客們也紛紛伸長了腦袋看攝像機裡的內容。
畫面裡,完全將剛剛楚煙煙湊近他們時扭曲陰鷙的嘴臉拍得一清二楚,說出的話更是和剛剛錄音裡的話一模一樣。
宋時軒環視一圈剛才對孟抒悅出言嘲諷的人,最終目光落在剛剛還在維護楚煙煙的三人身上。
“錄音可以偽造,這攝像機裡的內容總不會偽造吧!”
“你們眼中的好女兒,好醫生,以及好妻子,就是這麼個小肚雞腸為了一己報複草菅人命的畜生!”
楚父楚母以及白擎豐三人全都面色難看,還想再張口反駁什麼,為首的隊長同志就將攝像機交給幾人觀看。
直到錄影內容裡楚煙煙一副得意陰狠的嘴臉出現時,他們才宛如被定住般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
白擎豐垂眸望著自己顫抖的手,這時才回過來神來,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竟然打了她!
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也成了他最痛恨的父親模樣,去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