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著手要推開她,卻在她拔下發簪,烏黑的頭發落滿她肩頭時,他的心也彷彿被那一團發絲緊緊裹住,失去任何抵抗的動作。
腦中緊繃的弦徹底斷裂。
這女人果真就是如姐姐說的那般,是個勾人魂魄的狐媚子!
沈靳蕭閉上了眼,僵在空中的手倏然一用力,反而是緊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早上六點。
屋內歸於平靜。
點點曦光擠進窗簾縫隙,照亮一室狼藉。
賓館裡一米五木床的四隻腳已全部斷裂,一整個美得夢床墊塌陷掉到地上。
孟抒悅雙手撐在男人胸膛上,看著床上已然昏睡的男人,指尖輕柔描摹著他英挺的眉眼,一滴淚從眼中滾落。
她俯身輕輕吻在男人的眉眼上,眼淚越滾越多。
不可否認,她的心依舊為他跳動。
即便她已經不想要他了。
但依舊被他情動時喊的一聲聲“寶寶”叫得心髒狂跳,想起過去兩人甜蜜的種種。
但他口中的“寶寶”可以是她,或許也可以是林霜。
孟抒悅直起身,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便拔掉了他頭頂令他沉睡的銀針。
重新換上準備好的新衣服。
她第一次對著鏡子認認真真化了一個整妝。
也許這是她這輩子最後的樣子了。
將布包裡李瑤給的最新款攝像機大致看了一遍帶走,去了隔壁她事先開好的房,將另一臺攝像機擺好並開啟。
做完這一切,她看了眼時間,飛快地出了門。
賓館門口。
她沒有見到等在門口的宋時軒,反而是見到了宋時鈺。
“你哥呢?”
宋時鈺有點尷尬地抹了抹鼻子,“他人不舒服,我讓他先回去了,接下來的事,我替他做吧!”
接著他又將昨晚他去跟蹤林霜的過程說了一遍。
自沈靳蕭從林家離開後,林霜冒雨騎了半個小時,去了離家較遠的公用電話亭打了通電話,他事後等人走遠,還把那通電話記了下來。
宋時鈺說完便去接孟抒悅手中的攝像機,保證道:“放心,我一定把這個拿給林霜看,你放心,如果她真的是綁走小頭的主謀,我不會顧念兒時的情誼放過她的!”
孟抒悅捏著攝像機的手指微微泛白,猶豫間終是第一次抬眸認真地看向他,問道:“你不會……開啟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