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思手裡拿出一個古樸的銅鈴,輕輕搖響,門外的幾位衛兵收到傳喚走了進來,為首一人雙手捧著一本由金線裝訂的莎草紙書籍,封面一片漆黑,只有一個月牙狀的符號。
“《叨忒之書》,”笛子安喃喃自語,怪不得,怪不得,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格蘭特身上刻印的紋路的工藝,估計就出自這本神留下的典籍。
伊諾思接過衛兵手中的書籍,纖纖玉手當著笛子安的面輕輕拂過衛兵那健壯的胸膛,
“神廟衛隊的前身是拱衛神明知識的叨忒禁衛,在漫長的守護裡這些勇士的靈魂被書所昇華,”伊諾思似是向笛子安解釋著,輕輕翻開手中書籍,從其中取出一支金色的鵝毛筆。
“赫爾墨斯流傳下來的物品,完美描繪萬事萬物的聖筆。”
兩位衛兵一左一右架住笛子安,笛子安沒有反抗,只是看著伊諾思踱步到自己身前,伊諾思輕輕撫過笛子安的臉頰,俯身將臉湊到笛子安耳邊,玉口微張,
“忍住哦,可能會有一點癢。”而後從肩上的肖爾開始,解下笛子上身的衣物,說起來笛子安這身衣服還是伊諾思給的。
不一會,笛子安身上便只餘一件短短的羅印克羅斯,那支金色的鵝毛筆被伊諾思拿在手中,輕柔的對照著叨忒之書書頁所夾的賢者的書稿描繪了起來。
臥槽,好癢,但是背後兩位兄貴雙手如鐵鎖一般將他牢牢固定住,嗨呀,真的好癢……所幸伊諾思沒有讓笛子安忍耐太久,那金色的鵝毛筆在最初由伊諾思掌控地描繪的幾筆之後,便詭異的自己動了起來,不一會兒,煉成陣便被印刻在笛子安身上。
這是被賦予靈格的物品了,笛子安心裡明悟,類似的物品伊諾思應該還有不少,她應該是繼承了某個王朝法老的遺物。
那麼她可能本身也擁有古老的神通術,甚至笛子安覺得這些古怪的衛兵可能也是神通術的產物。隨後兩位衛兵將格蘭特的屍體如對待垃圾一般的丟棄在一旁,連那血跡斑斑的石臺都沒有清洗就押著笛子安躺上去。
“至少要幫我洗一下啊。”笛子安忍著噁心,被按著躺平,伊諾思平靜地說道,“很快就好了,水銀已經準備好了,我衷心地祝願你能成功。”
“等等,別割動脈!我還有話要說,”笛子安企圖按捺下心底的恐懼,但是牙齒不能止住的打顫,窒息一般的寒冷從心底湧上。已經感受到刀刃的寒氣一般,笛子安忍不住喊了出來。
可能有人要疑惑為什麼要割血,事實上在麻醉手段不太成熟的古代,在進行手術要麼是暴力壓制殺豬一樣的開刀,要麼就是放血使人陷入昏迷的狀態。當然了,這種手段必然有一定的風險,歷史上就有名人死於……失血過多。
“說吧,”似乎是臨行訣別,伊諾思停下腳步。
“伊諾思,你,你為什麼要殺害賢者?”
伊諾思語氣幽幽,“就只有這樣了嗎”似乎很是失望最後一刻諾爾瑪想對自己說的竟然是如此無關緊要的事情,
“諾爾瑪,我從來沒有危害過自己的老師。”說罷,離開了這個工坊。而笛子安突然感到一陣來自腿部的惋心吧的劇痛,
開始了嗎……
笛子安沒去看自己腿上的創口,認命似的閉上了眼。於是如同潮水般的睏意開始將他吞沒,在半夢半醒間,胸口傳來的劇痛似乎也只是虛幻的感覺。這種清晰的生命正在逝去的感覺,
似曾相識。
就如同在一片幽深的黑暗裡下沉,看不到光,看不到希望,不斷下沉,下沉,直到意識就在這下沉之中消失,靈,消耗殆盡,身體便會死去。
而水銀,在這一刻注入。
幽深的淵裡暴發出純白色的光亮,在笛子安身上,紋著的煉成的刻印,每個紋在基點的符號依次被點亮,迴圈在瞬息建立,六種金屬的符號綻放各色光點,加上注入核心的水銀,七大金屬匯聚於一起,七大對應的星體依次閃爍在不可見的天幕上。
人類的精神,靈魂,肉體在這一刻聯結於一起,心臟被同化,水銀在血管裡奔流,舊有的面板在脫落,新的表層在凝聚,皮層之下新的迴圈取代了舊的迴圈,精神常駐於肉體之中。
煉成因此而成了,水銀之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