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水冷,奈何橋長。
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之間,笛子安清醒過來,身上的衣衫自動變成了民國時期的黑色長大褂,腳下穿的居然是平底布鞋。笛子安看了看自己身上服飾,下意識摸了摸臉,還好,還是自己的。
就穿越形式來看,笛子安還是比較反感魂穿的,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很多事情都會感覺怪怪的,這種精神潔癖一般正常人都有一點。
自己這是置身在客棧之中,笛子安看看四周,自己的桌子邊還有其他五人,各自倒頭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店小二在桌椅之間穿行,沒怎麼理會角落的這一桌醉客。
笛子安想了想,學著趴在桌子邊上,不多時,舞娘也醒了過來,此時的她沒再穿著那一襲舞群,反而是一身保守的旗袍,手臂上還是掛滿手鍊吊墜,這些飾品大都是一些靈性物品,雖然靈性不強,但估計也是一些必備的道具。
很快,其他兩位資深者都醒了過來,李叔下意識摸向腰際,摸出一根紫檀煙槍,鬆了口氣,似乎這才是他全身最貴重的寶物。
煙槍在手,天下我有。李叔美美的往其內添上菸絲,至於笛子安與那對學生的甦醒速度也早在他們的預料之中,雖然並不一定準確,但是甦醒時間的確可以很大程度的反映出乘客的身體素質。
“小二,過來一下。”李叔吸了一口菸斗,臉色倒是微微舒緩,沒有之前那麼凝重,看來煙果然是舒緩壓力的好東西。
“來咧,客官有什麼吩咐。”很快店裡穿行的瘦小男子就跑了過來,一手上邊用抹布收拾桌上雜物邊問道。
“你們這裡,最近有沒有什麼怪事啊?”李叔若有所指的說著,店小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支支吾吾。
“客人別說笑了,能有什麼怪事……”正說著,那隊學生模樣的男女新人也醒了過來,笛子安覺得差不多時候,也揉了揉眼,直起身子。
“這裡是……”笛子安想要開口說什麼,舞娘卻伸出手,用手指點住笛子安雙唇,示意不要出聲打斷李叔談話,李叔則抽著煙,笑了笑,從懷裡取出一塊銀元,在店小二面前拋了拋。
店小二當下眼神有點直的看著銀元,忍不住說道,“客官您這是?”
“說說這附近最近有些什麼怪事,這就是你的了。”李叔吐了口煙霧,淡淡說道,“很簡單吧。”
果然,店小二沒再顧慮,走近幾分,壓低聲響,“客官,不瞞您說,這鎮上真沒什麼怪事,如果說真的有,那就是任員外家裡這段時間到處在找風水先生為他父親起墳遷葬,鬧得挺大的,真正的道長沒來,騙子倒是來了不少,之前就有幾個糊弄人的騙子被員外打斷腿。”
起墳遷葬?李叔敏銳的察覺到有點不對,舞娘也是微微眯起眼,唯獨邊上匕首女沒怎麼在聽,似乎在走神。
“任員外為什麼要遷墳?”李叔問道,店小二愣了下,試探性的問了問。
“客官是外地人吧?”
“昨日才途經貴鎮。”
“是這樣的,”店小二壓低聲響,“二十年前有個厲害的風水先生來過任員外家裡,為任員外離世的父親挑選墳地,據說選了個風水寶地,自從那之後,任員外就開始飛黃騰達。”
“風水寶地……”李叔輕輕重複了其中關鍵詞,“那又為什麼要遷墳呢?”
“那風水先生說,這地只能保子孫後代二十年榮華富貴,二十年後就要起墳遷葬,這樣才能繼續澤被後人。”店小二說完這些,又將目光停留在李叔手中把弄的銀元,李叔笑了笑,似乎對小二提供的資訊很滿意,隨手將銀元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