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異常的遭遇異常事件,這種不叫異常,應該說是尋常,但真正的尋常人想要偶遇異常事件,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就好比眼下,身為旅者的笛子安哪怕什麼事情都不做,那崇高的靈性也會如黑暗裡的火炬一般吸引各種各樣具備靈性的事物,而屬於尋常人範圍的溫竹君,哪怕再如何動用人脈手段去找尋,花了三年也依舊不得門而入。
超凡的領域並不是那麼好接觸的,尤其是在這種否認異常的世界裡,或許接觸到了,那就是接觸到了,接觸不到,就算心中再如何渴求,那也是強求不來的。
這種事情最關鍵的是從零到一的突破,從一到二並不困難,但是從零到一卻難如登天,可以讓人耗費一生的歲月去跨越。
只要能真正遭遇一次異常,之後的找尋往往會容易很多。專業的角度解釋這一點則是,遭遇靈導致的異常事件會令自身的靈變得更為活躍,甚至如笛漣薇那樣因禍得福受到啟示,從此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
笛子安故地重遊,但是此時的畫廊已經沒有任何異常情況,那種如冰窟一般的嚴寒也已經消失不見,並沒有警方封鎖住所的跡象,門口也只是放了個“旺鋪出租”的牌子。但是屋子內的種種跡象都表明,
有人來過。而且不是普通人。
笛子安在屋子裡逛了一圈,幾乎所有畫架上的畫布都被人取走,連同畫家臥室裡的畫作與收藏也一樣。畫家的屍身自然也不見了,按道理如果是有人發現了現場,那必然驚動警方,封鎖畫廊搜尋線索是少不了的,雖然那種完全不符合邏輯常理的低溫可能會難以解釋一點,但不論如何不可能只是像現在這樣僅僅在門口放了個旺鋪出租的牌子。
是這個世界的旅者嗎?笛子安心生警惕,老實說現在還沒有遇到過這個世界的本土旅者,不知道他們對同行的態度如何,但如果真的是別的旅者幫自己收拾手尾,那為什麼他們還沒有聯絡自己?總不可能是還沒有發現自己吧!
在經歷過幾個世界並且見識過陰靈脩這樣的旅者導師,笛子安現在很清楚,對於凡俗而言,旅者就是一群真真正正的怪物,在不同的世界收穫資源,強化自身,可以說每一個旅者的手段都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自己上一次來到畫廊的時候還菜的摳腳,肯定也留下了不少“痕跡”。這裡的痕跡不只是指指紋這一類的,更多的是指的是靈顯現過的蹤跡,甚至更玄乎一點,生命行過的軌跡。
不是有一句老話叫,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所作的每一件事都不可避免的會留下痕跡,或許對於凡俗而言這樣的痕跡有的難以捕捉,有的要藉助縝密的高科技儀器來確認,但是在靈異的世界裡,你來過了就是來過了,你的氣息,你的影響都留在了這裡。
如果真的有資深旅者在笛子安之後來到這間畫廊,那幾乎毫無懸念的,他會發現笛子安的存在。
“是這個世界的旅者不怎麼搭理同行,還是說,其實之後來收拾的並不是旅者?”笛子安思索著,離開畫廊,其實笛子安本身也是很想見一見這個世界的旅者,溝通一下感情什麼的,至少自己現在也有了很厲害的導師,也知道了珈藍營地。只要那些旅者不是帶著惡意而來,笛子安倒也不是特別虛他們。
“算了,不想了。”笛子安一拍手掌,既然別人不找我,那也就沒必要去找他們,先回家,規劃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比如說給自己“補血”的事情。這件事是當前笛子安最關注的,否則動不動就因為貧血暈倒在馬路邊,那還怎麼去異世界冒險?
……
旦日,黃教授別墅裡。
“黃教授,哪怕是看在家父之前的面子上也不能透露一二嗎?”溫竹君臉色有些難看,為了今天的會面她特意畫了一點淡妝,原本便以美極的容貌更為驚豔幾分,但是黃教授似乎並不買賬。
“既然溫侯沒有告訴溫小姐什麼,那我這個外人自然也不能越俎代庖”
黃教授正是那位笛子安企鵝群裡的群友,穿著萬年不變的灰色羊毛衫,黑框眼鏡鏡片下的眼神沒有流露出什麼其他意味,只是淡淡說,
“溫小姐百忙之中能來看望,鄙人心領了,但如果只是想問這些的話,那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