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不歸冷笑間棍勢陡變,烏木棍頭點出漫天繁星,專挑膝窩、足踝等刁鑽穴位。
王中孚見眾人大打出手,又見李進毫無受傷之態,才明白自己上了當。
起初,他將李進三人送至莊前,本欲就此離去。卻被李進以‘夜路崎嶇,多有兇險’為由,忽悠進莊借宿一宿。
他哪能料到,這一留,竟碰上這般禍事。
看見李進等人正盯著戰局,當下提起衣襬,躡手躡腳往門口挪去。
怎料老爺子扭頭見他要走,立刻拽住他衣袖:“重陽真人要去哪裡?”
李進聞言,不由扶額,錯身攔在王中孚面前:“王兄見諒,事出倉促,方才多有隱瞞。此處皆是抗金義士,絕非奸佞宵小之輩,你大可寬心留下!”
王中孚揮袖摸去額頭冷汗:“李兄,非是王某多疑,只是這刀劍無眼,我一介書生,實在幫忙不上!”
彼時的王重陽,還是個一心想著考科舉的儒生,天天抱著書本啃,哪知道會掉進這麼個“江湖大坑”裡。
在他看來,這些江湖客整日打打殺殺,與市井潑皮無異。
自己寒窗苦讀十載,若因這群莽夫耽誤了科舉,豈不冤枉?
李進哪知他心中計較,只所以想要留下他,無非是看老爺子對王重陽豔羨不已。
這事若是成了,自己的五星好評也就有了著落。
“諸位江湖前輩在場,自然無需王兄搭手。方才在路上聽王兄暢談家國大事,此番大夥共襄義舉,只為驅逐韃虜。”
李進拍著胸脯,目光灼灼地看向王中孚:
“我等雖有一身武藝,但行事終究少了些章法。王兄你可是個文化人,就像那戲裡的文曲星,若能留下來,定能為這抗金大業增添助力。”
王中孚眉頭微皺:“李兄折煞小可了!我從未經歷過這些,怕到時候壞了大事。”
李進連忙擺手:“這種事,誰也不願經歷啊!如今這天下,山河破碎,百姓蒙難,你我既已相聚於此,便當齊心協力,為這天下蒼生拼出一條血路!何況驅逐韃虜之事,並非只靠武力,智謀與信念同樣重要!”
這一番話,又誇又贊,莫說王中孚聽了豪氣叢生,就連一旁的陳柚都不由連連點頭。
王中孚沉吟片刻,拳頭不由緊握:“李兄所言極是!國家危亡之際,豈能獨善其身!讀書人當為天地立心。”
【來自王中孚的覺悟值+1】
李進一愣,這羊角居然還能收集其他情緒?
之前好像並沒有類似說明?
老爺子見狀,不由暗暗豎起拇指:“著啊,好男兒自當如此!”
卻說,董羅二人激鬥之際,林明遠早已率莊中好手,將突屈利團團圍住。
十八名刀客按八卦方位站定,眼中怒火灼灼,恨不能將這金狗生吞活剝。
自金人佔據江北以來,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林家莊上下,不知有多少親人慘死在金兵鐵蹄之下。
此刻仇敵相見,自然分外眼紅。
【來自林府眾人的憤怒+1】
李進懵了一下,滿屋子人恨得咬牙切齒,羊角居然只算一點?
怕不是個奸商!
黃山掌門吳泰寧摺扇輕搖,攔在眾人身前:“莫讓韃子笑我中原武林以多欺少。今日就讓聞某來領教領教,看看這金國大將,到底有幾分成色!”
那金將卻神色自若,忽地仰天長笑:“宋人果真如大帥所言,盡是自作聰明之輩!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大金勇士的厲害!”
“狂妄!”
吳泰寧摺扇‘唰’地合攏,扇骨間寒芒一閃,竟彈出三寸長的精鋼扇刃。
他身形如鶴,足尖在青磚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飄然而起,摺扇劃出一道銀弧,直取對方膻中。
突屈利從腰間抽出一條九節鋼鞭。那鞭身烏黑髮亮,節節相扣處隱現暗紅血槽。
‘嗚——’地一聲破空響,鋼鞭如毒龍出洞,正撞上摺扇刃鋒。
吳泰寧只覺虎口一麻,暗驚這韃子臂力驚人。當即變招,摺扇在鞭梢一搭,借力騰空翻了個筋斗,摺扇劃到,順勢削向突屈利咽喉。
這一式‘玉女投梭’快若閃電,眼看就要血濺五步